“抱歉。。。。失礼了,我只是没想到许相如今。。。。一点都没变。”
许青珂刚得了一女儿,心态自然平和喜悦,待人时眉眼也多了几分绮丽,闻言便是一笑。“人总是会变的。。。。。但公主这样说,我便当公主夸我没变老吧。”
其实也才二十多岁呢,才过去几年。
何况这样的美貌气度涵养也只会随着岁月而越发惊心动魄而已。
夜璃不喜欢掩饰自己,更不会在聪明人面前掩饰自己,所以直接了当说:“是变了,比从前更好看,更让人把持不住了。”
师宁远就在边上哄着孩子,闻言看了夜璃一眼。
夜璃失笑,呵,小气得很啊!说说都不行!
“你这次来,是为了商老板么?”许青珂到处夜璃的来意,后者果然沉默了下,没有否认。
“我找不到她了。。。自我从堰都到中都,却听说他已经走了。”
“他跟齐惶跟我一样,都是不能留于帝国朝堂的人。。。。这点你应该理解。”
再归顺,也曾是帮她逼迫渊王朝签下废奴制的人,再加上反水,本就不能出现在那些渊高官眼皮底下。
急流勇退才是唯一出入,哪怕秦川海涵也不行。
“齐惶是严松前辈假扮的吧,我知道他在青河。。。”
“你已经找人找到他那儿去了?”许青珂其实并不惊讶,夜璃抿抿唇,看了看他,“他跟严松前辈还有你算上一体的,那本就是你们三人联手的一次底牌,我寻不到他,往脉络追,就追到了青河,严松前辈孤守你家祖地,倒也从容。”
许青珂垂眸,“是从容。”
严松还是周厥,也曾为她母亲一腔热血,只是选择各有不同,最终又殊途同归。
或许是因为这般缘故,她对那些曾寄予她真心的人总小心几分。
如何拒,如何伤,该留,如何留,都让她小心翼翼。
这人间的情。。。。太值得珍惜了。
“可严松前辈也不知他的去向,我只能来找你了。。。。”
许青珂看了下她腰上,已无属地宗王的身份腰牌。
算起来,许念胥跟夜璃都是国度合并后留下的血脉王统,于宗族于国家百姓都有很大的意义,所以秦川用厚待他们让天下百姓放心。
于是有了属地宗王的显赫身份,而跟原本骨子里不在意权势的许念胥不同,夜璃是对宗族跟百姓有强烈责任心的,所以在任后兢兢业业好多年,倒也有益于一方水土。
但许青珂也知道她一直都在找商弥。
这两人曾决裂过,却从不曾剖白真心,商弥那个人啊。。。。
“他走了,大概是觉得你更适合朝堂。。。。夜璃,你非一般女子,情爱于你是安心,但一方政治才是你的归宿。”
被许青珂这样评价,夜璃既惊讶,又欢喜,但最终苦笑,“能让你这样评价,仿佛我这些年辛苦也算是有收获了,但他终归是我心病,其实年少时,我曾奢望他带我走,他从不回应,我无望了,才最终起了走另一条路的心。”
许青珂垂眸:“或许他是懂你的,所以宁可不再见吧。”
“有些人。。。。人生若只如初见。”
夜璃恍惚,低下头,眼里黯然。。。。最终阖眸,又抬头作揖,“多谢了,我日后会好好的,也求您若有机会跟他再联系,告诉他,千万保重好自己,若是。。。若是我与他有缘再见,可不能拒我。”
许青珂眼底柔软,颔首:“我会的。”
夜璃这次来,带了很多贺礼的东西,倒不是什么珠宝,而是中原上的稀罕土特产,大多数是青河的东西,还包括一些故人转交的东西。
自有情义在的。
许青珂看着她远走,眸色有几分黯淡,身后师宁远拥住她,并不说话,片刻后才停许青珂幽幽说:“商弥有先天绝症,药石罔顾,连你都没有办法,算算时日。。。。帝国新建后不久,他大概就已经去世了。”
只是到底死在何地,他无法回应只能苦藏心中的那个姑娘一辈子都不会再知晓。
或许在他们初遇的地方,她旧地重游,屡次三番找他,却不知道他们相遇的一颗树下就埋着他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