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眼见她“喝”了两罐就说话含混起来,摇摇晃晃地飘不成个定型。
偏偏她还鬼菜瘾大,字都吐不清还要摆着手,“喝,继续喝。”
没办法,向晴只好又给她和自己各开了一罐,把她的摆在桌上。
而另一位还要更夸张,刚捧起啤酒罐尝了尝就面目扭曲,还死活不愿意撒手,一口一口地接着抿下去,边抿边碎碎念。
“这玩意,呸,真难喝,呸,我当初看着还以为多好喝呢,呸……还带汽,呸。”
向晴:“那你还喝?”
你是对它虐恋情深吗。
“要勇于,呸,尝试新鲜事物,呸……”
向晴:“……”
算了,你高兴就好。
她转向红衣女鬼,“你故事呢?”
怎么在这干喝半天啊。
“……哦。”专注喝闷酒的女鬼终于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醉眼朦胧道,“我说过吗,我姓筱,叫筱虹。”
向晴:“小红啊——”
筱虹:“?”
音是对的,但听着怎么就是有点不对劲呢。
女鬼喝得晕晕乎乎,也品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对方继续问:“所以你就是当初吊死在这里的那位喽?”
“吊死?!”
红衣女鬼当场拍桌而起。
“什么吊死,吊什么死?当初——是——他先追的我!”她大着舌头说,“缠着我给他培训——跟我表白——临到结婚的关头跟我说他领过证了,开什么玩笑,我……”
哦哦,重点来了。
一人一神兽屏住呼吸等她说下去。
筱虹:“我他大爷的当然是把他踹了啊!”
向晴:“噗——”
北洛:“哇哦。”
“老娘大好的青春,我要——升职加薪!用金钱填补我空虚的生活,事业就是女人最好的医美!到时候何愁找——找不到小鲜肉!”
“我懂我懂,”向晴点头,“天涯何处无芳草。”
筱虹用力跟她击了个掌,“年轻男大就是好。”
北洛:“这韵你们是非押不可吗?”
这和她听说的完全不一样,向晴正想问问是怎么个事儿,就听女鬼悲愤道。
“看到阳台那里了吗?”她晃着手去指,“我真的只是想吊一根晾衣杆而已啊!结果刚挂上去打好结,脚底下板凳没踩稳,人直接栽进去了!”
北洛:“人类打结方法都这么特别?”
“可能是片区差异吧,”向晴说,“我们一般不管套圈叫‘结’。”
筱虹:“喂!”
“总之……”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那样跌坐在沙发上,然后直接穿过坐垫飘到缝隙里,再悻悻钻出来,“倒霉不是问题,问题是别人都以为我是为那人渣自杀的。啊呸,气死我了!他配吗?!”
“流言蜚语就是大家只信自己想信的啦。”天天见着真料假料满天飞的前娱乐圈人士安慰她,“你是因为这个才留在这儿?”
筱虹:“也不是。”
“这房子是我用自己积蓄买的。”筱小姐忧郁地吸了一口酒,“全款。”
……懂了。
向晴和她虚空碰了个杯,不言而喻的眼神中是现代人懂的都懂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