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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她们不能理解江寄月的做法,而江寄月也不需要人理解。荀老太太来问的是荀淑贞的事。现在的荀淑贞一改之前的闹腾叛逆,很乖巧地跟着江寄月认字认花,哭声也少了,多是笑声,那天荀老太太从园子里穿过,听到那几声快乐的笑声,还有些恍惚,道:“谁在那里说笑?”荀府很少能听到这样不掺杂质的笑,更多的是陪笑,荀老太太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丫鬟告诉她是二奶奶在和二姑娘、三姑娘一块玩。荀老太太更是诧异,拨开花丛望去,却见她的两个孙女——一个怯弱无比,一个戒备无比——如今都心无旁骛,十分信赖地和江寄月在捏雪球,只是捏着捏着就争吵起来,这是不打紧的只属于小孩的吵架,江寄月在旁听得‘咯咯’直笑。荀淑贞就先用胖嘟嘟的手抱住江寄月,还亲她脸颊:“二婶,你说究竟谁赢了。”荀梦贞到底是怯上几分,就看着江寄月,神色很委屈,江寄月向她张手:“来,过来,婶娘怀里还能再抱一个。”荀梦贞就过去了,小抿着唇,努力把高兴抿进神色中,那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很有神,与大房一贯的死气已经能区别开来了。荀老太太沉默了许久,手指一松,拨开的枝桠往上一弹,弹了她满鼻的香味,她才惊觉已经到了腊梅开花的时节了。后来荀老太太就问江寄月:“淑贞是不是已经乖巧许多,能听进大人的话了?”江寄月道:“三姑娘已经渐渐把荀府当作是她的家了。”荀老太太问的明明是荀淑贞是否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荀家子孙,但江寄月却拿这句话回答她,荀老太太手捻念珠,沉思着。江寄月道:“娘挑个时候让淑贞过来请安吧。”荀老太太抬眼。江寄月道:“私底下。”这所谓的私底下自然就是撇开郗氏了,无论荀淑贞怎样变,她对嫡母的反感总是在那,那种不乖顺的眼神看得荀老太太很不舒服,但想到园子里的欢笑声,荀老太太不自觉道:“让她来吧。”顿了顿,“叫上梦贞。”江寄月特意折了三支红梅插入白玉瓶中,让荀梦贞与荀淑贞抱着去见荀老太太,荀老太太盯着那红梅看了会儿,向两个孙女招手:“过来。”丫鬟接过白玉瓶,两姐妹经过几日的相处,已经感情很好了,牵着手过去,荀老太太点点头:“荀家的子孙就该团结在一起。”她一人给了一小袋金豆子,又让她们回去了。这件事还是晚间吃饭的时候,荀引鹤主动提起的,年关将近,他历来忙,今日是少见能陪江寄月用膳,过往都是江寄月已经睡了,他才回来。江寄月也说过他几次,外面天寒地冻的,既然晚上回得晚,次日又要起得早,不如不回来,睡在值班房就是了。荀引鹤没同意,仍旧夜夜穿过风雪回来见她。江寄月心疼他,所以见他好容易能早回来一次,让人把地龙烧得比往日还要暖上几分,又命人炖了滚汤来给荀引鹤补身子。荀引鹤有些无奈,他本就不畏寒,地龙平时烧得就热,如今还要往上烧温度,他根本坐不住,没过会儿就得脱件衣裳。江寄月还说他,衣裳脱得这样快,也不怕受害着凉。荀引鹤便抱住她,让她的手从上衣下摆探进去,摸摸肌肤上那层水腻腻的汗,江寄月就不说话了,有些尴尬地要从他身子上滑下来,荀引鹤用长臂把她兜揽回来,道:“干什么去?”江寄月道:“你不是热吗?我让她们降降温。”荀引鹤道:“把人叫进来一起吩咐也是一样的。”但江寄月已经很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了,暖烘烘的,简直跟火炉似的,他身上还有汗,全蹭过来了,弄的她也不舒服,她要把荀引鹤推开,但荀引鹤握住了她的手,一下子就把她的施力点全卸了,只剩两条腿从他的腿上荡下来。江寄月道:“可是我好热。”“怪谁?”荀引鹤眉眼间带着促狭的笑,“也该让罪魁祸首受点处罚了。”江寄月不满地踢踢他的小腿肚,但到底是她理亏在前,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受着荀引鹤身上的热气,把自己也逼出一身汗来。可此时荀引鹤需要江寄月待得安稳些,别闹他,否则他会忍不住把江寄月就地正法。虽然他确实贪恋与江寄月的温存,可这种温存他并没有断过,哪怕江寄月每次等他不住,都像小猪一样先睡去,他在洗漱完后,都可以扶着她的腰,慢慢进去,享受他的桃花源。江寄月在睡意困倦时总是随他,很乖,很听话,他想怎样都可以,就算在里面一晚也可以,早上接着弄她也可以。那种朦胧着睡眼的交颈,比清醒时的沉沦更让人眷恋温存。但这样的事已经够多了,他与江寄月的闲聊却少了下去,仅有的也只是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荀引鹤不喜欢这样,江寄月的心和身体他都很喜欢,也都想要。所以荀引鹤要把江寄月的注意力转移掉,于是他就和江寄月谈起了这???件事,道:“娘说你是小福星呢。”江寄月道:“这话是你加的吧?娘才不会这样说。”她还记得荀老太太看着荀淑贞的眼神,没有祖孙之间的慈爱,而只有冷静的忖度与权衡,理智冰冷到让江寄月大吃一惊。虽然荀老太太望向荀梦贞的目光有少见的怜爱,但江寄月直觉荀老太太并不是一个看重家庭温情的,比起那些,她更看重秩序。荀引鹤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改变了这个家很多东西,你看,连二姑娘脸上都有笑容了。”“是二姑娘太不像小孩了,”江寄月想到荀梦贞永远怯生生的神色,道,“二姑娘那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原本以为是荀引鹄彻底残废后,长房失势,父母难高兴,所以导致整个梨湘苑都灰扑扑的,但后来她和荀梦贞接触了两次就知道不是了。一次是她抬手想摸荀梦贞的头,换成荀淑贞的话早就自动靠过来让她摸了,荀梦贞却条件反射闭上眼缩了头,整张脸都紧张地皱了起来。一次是她想捏荀梦贞的脸,明明很轻柔,只是一种亲近,但荀淑贞浑身都在颤抖,江寄月便停了,看着她,荀梦贞慢慢睁开眼,似乎也有些反应过来,最后看了看她的手,把眼眸怯怯地垂了下去。江寄月问她:“既然不喜欢我捏你的脸,你为何不直说呢?”荀梦贞吞了口口水,很紧张:“婶娘不会伤害我的。”江寄月道:“可是你不喜欢,对不对?”荀梦贞却很坚持:“没有不喜欢的。”她的两眼汪着企盼,似乎很怕江寄月就这样不喜欢她了。江寄月看了她会儿,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江寄月怎么也想不明白,‘逆来顺受’这四个字会出现在荀府的姑娘身上。荀引鹤听完江寄月的陈述,道:“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大房的事涉及太广,不好管。”江寄月道:“我当然记得你说的话,所以一直忍着都不去问二姑娘究竟是怎么了,我忍得可辛苦了,就怕给你添麻烦,可是二姑娘看着也太可怜了,还有……大姑娘。”荀简贞每次都来,但每次也都只是负责接送妹妹,偶尔江寄月能在桐丹院门口截住她,她也立刻调头就跑,江寄月跑山都跑惯了,不觉得能把荀简贞追丢,可是荀梦贞揪住了她的裙子。江寄月道:“婶娘知道你姐姐还要去侍疾,婶娘不打扰她,只想她进来拿个糕点吃。”荀梦贞小声道:“婶娘还是不要叫姐姐了,她不会来的,姐姐说她不能进桐丹院,不然很多事都说不清了。”江寄月心中的疑窦更是大了,只是到她这儿拿点点心吃,荀简贞又能担心什么事会说不清楚?她进府那么晚,很多前情都不清楚,也没人会和她讲,江寄月只能问,问她的夫君。荀引鹤道:“别人家的事不要多想了,家丑不能外扬,虽然都姓荀,可也是关起院门各扫门前雪,她们不想说就不要问了。没准很快,有些事就能见诸分晓了。”她的夫君却这样告诉她。年关将至,荀府的人情往来不能少,祭祖守岁又是每年的大事,因此腊月才至,郗氏便忙得脚不沾地了。荀老太太大约是觉得江寄月跟着她学,已经学得很好了,正需要一个历练的机会,便做主拨了几项采买的工作交由江寄月负责,江寄月果然完成得很好,荀老太太便夸了她几句。这一夸倒让郗氏这个真正繁忙的人很不是滋味,算账算到漏夜更至,她突然把算珠拨得乱响,宝雀正坐在对面帮她抄帐本,闻声抬头忙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算累了?奴婢给你斟盏茶来歇歇吧。”她去执壶倒茶,郗氏的目光茫茫望在虚空处,道:“宝雀,你说我如此忙碌究竟是为了什么?”兢兢业业管着家,因此没有闲暇陪伴孩子,导致孩子意外殒命,荀引雁指着鼻子骂她只会生不会养。她为了管家,熬坏了身子,也不得荀引雁喜欢,这辈子大约子嗣无能了,他还在她经历丧子之痛时带回一个八岁的孩子。八岁啊,与她的孩子一般大的年纪……荀引雁当真是把她瞒了个彻底,她去找荀老太太哭,可老太太反而让她把荀淑贞认下来,她不愿,可孝道夫纲压着她,她是郗家培养出来的贵女,从来没有任性的余地,所以不愿也要愿意。还好,在她有心布置下荀淑贞与府里谁都不亲近,还时常大闹,眼见的最重子嗣的荀老太太也不喜欢这个孩子了,一切都在朝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却不想半路杀出个江寄月。明明是个没权没势,什么都不懂的野丫头,却因为嫁给了荀引鹤,该是这个家的主母,所以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她辛苦经营的一切都拿走。凭什么?宝雀把新斟的热茶放在郗氏手边,有些担忧:“奶奶可又是在为二奶奶的事感到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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