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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她搓着双手站着,围裙上是斑点的厨房污迹。自被沈知涯下过药后,江寄月是一口都没吃过沈家的饭菜,没有银子时宁可顿顿啃烧饼也不吃沈家一口热菜,显而易见,是对沈家再没有任何的信任了。可沈母自觉她是无辜的,她不希望江寄月一直与她有嫌隙而不能和好如初。江寄月注视了两秒那热气腾腾的面,终究还是移开了眼:“我吃了些糕点,并不饿,就不吃了。”沈母眼里流露出了失望,但江寄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那件事后,大家心里都生了疮疤,江寄月也还没有痊愈,无法忍着伤痛去慰问别人。即使她也知道,沈母是无辜受累的。江寄月回屋洗漱完毕已经很迟了,荀引鹤仍旧没有来,周昭昭说他已经开始议亲了,江寄月也很难说清楚他不来,是还在忙公务,还是被家事牵绊住。原本么,外室本就是一时寻欢的场所,人无论怎样,总归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的,荀引鹤就算不议亲,他的家也不在这儿。江寄月擦干头发,吹灭烛火便上床睡了,睡到一半,又觉得荀引鹤的枕头空空的还要占去她一半床位实在烦,起身把它扔进了箱笼里,再把自己的枕头挪到床中央,毫无顾忌地舒展手脚躺着,这下终于算是睡踏实了。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地快要进入梦乡之时,背后贴上了一个浸水凉的怀抱,让她在睡梦中都哆嗦地醒来,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抬脚就往身后踹去。然而男人的长腿倾压过来,不仅把她的腿收制住了,连身体都往她那侧更紧地倾靠过来,于是这个怀抱就更深了。江寄月此时彻底醒了,眨了眨眼,无奈地叹气:“荀引鹤,是你不是?”江寄月的裤子因为方才的动作被带着往小腿上卷了点起来,荀引鹤的腿臭不要脸地亲昵地贴着她的腿肉蹭着,细腻软乎的腿肉被他蹭得弹软活泼,简直是江寄月此时身上最精神焕发的部位。江寄月道:“你闹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睡啊,一起睡。”荀引鹤的声音疲惫,带着沙哑,像是沙砾滚过,还有些倦意,“我好困的。”江寄月听到他的声音,再想训斥他也有些不忍心了,犹豫再三,还是缓了缓语气,道:“那我们好好睡,行不行?你先把我放开。”荀引鹤动了动,却不是听话地离开,而是更得寸进尺地往她那儿靠去,柔软湿润的双唇几乎是贴在了她的颈肉处,一讲话,就是徐徐的热气。“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的枕头没了。卿卿,我的枕头哪去了?我没有枕头,只能和你共用一个了。”江寄月听到他说起枕头,些微心虚,只得先哄他:“你先放开我,我帮你去取来好不好?”荀引鹤不满地用牙尖咬了咬江寄月的颈肉,没有用力,只有些无伤大雅的刺痛罢了,他道:“你把我的枕头藏起来了,是不是不想我来找你?”江寄月心想,这不是明摆的事吗?她虽然卑微无力,但也不是毫无骨气,如今勉强做了他的外室,还能以他毕竟未婚催眠安抚自己,若他当真迎娶了贵女,以江寄月的心性宁可弄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允许他们的关系继续存续的。她还没这么贱。江寄月不说话了,荀引鹤用额头碰了碰她的头发丝:“我又哪儿惹你不高兴了,嗯?”他的语气温柔,带着沙哑,于是又添了几分缱绻,特别像是黑暗中匀开的橘色烛光,暖得让人想哭。前提是,江寄月没有从周昭昭那儿听说他在议亲的事儿。江寄月敷衍道:“没有不想你来,只是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我嫌枕头太占地方,就先收起来了。”荀引鹤道:“小促狭鬼,这样宽敞的位置还不够你睡的。”他终于松开了抱着江寄月的手,重新点了蜡烛,去箱笼把他那打入冷宫的枕头找回来,江寄月缩在被窝里看他那在烛火下分外显眼的倦色。想到他白日那样忙碌,刚帮蒙受冤屈的徐纶找回了点清白,江寄月对他才起的那点抗拒又稍许消减了下去,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今天这样忙还来我这儿做什么,该好好休息才是,你看眼下都有些乌青了。”荀引鹤抬了手去碰了碰,想到什么,笑了一下:“卿卿,你在关心我。”也不枉费他拖着疲倦的身体还要趁夜而来了。江寄月道:“不是关心你,是关心明天的案子你还能不能好好地审了。”荀引鹤把蜡烛放好,又拎着枕头挑眉看她,江寄月乖乖地抱着枕头给他挪了个位置,荀引鹤心满意足把自己的枕头放回去,看着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枕头,心里舒坦了不少。这才对嘛。他这时才一本正经地道:“我早习惯了,不碍事的。”那语气虽则淡,但正因为淡到了极致,才有几分故作坚强的心疼。荀引鹤擅于揣摩人心,当意识到江寄月的自我意识过于强大,绝非那种愿意被圈养的金丝雀后,他便开始寻谋其他的路径,而先前的那几次谈话,已经足够让荀引鹤揣测出江寄月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了。果然,江寄月听到这话,流露出了点愧疚,大约觉得他这样辛苦还折腾他不让他睡个好觉,实在过于说不过去了。江寄月过了好会儿才道:“赶紧睡罢,你明天还有得忙的。”荀引鹤却道:“恐怕一时之间还睡不着,我一天没吃饭,有些饿了,你屋里有没有水果糕点,且让我先垫垫肚子。”江寄月坐了起来,锦被顶在她脑袋上,像是支棱的兔子刚扒出的草窝,她的圆眼眨巴着:“你没有吃饭?你忙成这样还不吃饭,你当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呢?你迟早会死在任上的!”荀引鹤能得到江寄月的关心已经心满意足了,却见江寄月掀开被子踩着鞋就要下床,连袜子都没有想起来穿,忙握住她的肩膀道:“下床做什么?我自己会去拿糕点的。”江寄月道:“糕点又冷又硬,茶水也是凉的,没道理让你忙着替徐纶伸冤一天,却连口热乎的吃不上。”荀引鹤笑意收了些,目光里透露出几分打量:“你是因为徐纶才心疼我?”虽则他的原意也是想让江寄月能见到他的劳苦而心疼他,但两者毕竟还是有天壤之别的。看到他忙到吃不了饭菜而心疼他,那是单纯地心疼,但中间夹着个徐纶又是怎么回事?他迟疑地看着江寄月,她应当不认识徐纶才对。江寄月已经披上了外衣出去了,月光水泻般倾了进来,披在她身上,像是蒙着层白雾般的纱,荀引鹤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另外又取了件披风三两步追上,两手抻着披风两端,给江寄月披上。他道:“怎么突然出去了?”江寄月道:“给你下碗馄饨吃,你别院的厨房里应当还有食材罢。”荀引鹤沉吟了下,其实他是不清楚别院的厨房里究竟有什么,可是江寄月要给他做宵夜,那便是没有也该有,他扫了个眼风给侍刀,侍刀从屋檐上先跑去厨房了。荀引鹤是被当君子养起来的,自然熟知“君子远庖厨”的道理,但他并非书只读三分浅的人,明白此句的真正含义是让他们敬惜生命,珍惜肉食,而非真的远离厨房,因此毫无负担地随着江寄月进了厨房。江寄月正在点烛,看荀引鹤的身影倾轧过来,倒是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进来了?”沈知涯就不进厨房,他可以帮沈母打猪草,上山砍柴,但也忠实地履行着这一条目,做着他以为的君子。荀引鹤道:“你拿他和我比????”语气中带着些轻蔑意味。江寄月沉默了会儿,也没接话,打开橱柜找食材,没有现成的馄饨,倒是有滚好的馄饨皮与猪肉。江寄月寻思着包碗馄饨也用不了多久,便打算割块猪肉下来,剁馄饨馅。荀引鹤净了手,自然而然道:“我来罢,你只需告诉我该如何做。”江寄月便教他了,荀引鹤的目光停在了她的手上,那双手其实与几年前相比,因为添了些细小的刀伤和茧子,早就不复之前的嫩滑,再看江寄月在厨房游刃有余的模样,荀引鹤便微垂了眼眸,心里有几分心疼。江左杨当爹当娘地把江寄月拉扯到大,虽然其人在生活上总显得几分不靠谱,需要江寄月照料他,但书院是请了帮工与厨娘的,江寄月虽算不上四肢不勤,但确实很少做活。她如今能把家务活做得这般熟练,想来这两年吃了不少苦。荀引鹤道:“如果当时……能多关照下你们父女就好了。”荀引鹤不喜欢世家的行事作风,早就生了厌弃之意,但被江左杨这样不客气地指着鼻子骂,也实在难以释怀。尤其是当他想到江左杨是江寄月的父亲,在江左杨的眼里,他就是世家腐肉中最烂的那块,那么想来在江寄月眼里,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那瞬间,江左杨的嫌弃带出的自我厌弃甚至压过了江左杨的拒婚,让他几乎逃命似地避开了香积山。那段时间荀引鹤常常做一个噩梦,梦中仍旧是初遇的时节,江寄月在溪中踢水,树木葱郁,阳光金灿,美好得如画中人,他鼓足了勇气想要上前搭话。梦外胆怯,梦中却是这般勇敢,他知道自己不愿做那个路人荀引鹤,而想把自己的心迹剖白给江寄月,由她落下命运的长刀,决定日后他究竟是进入天堂还是坠入地府。就在此时,语笑晏晏的江寄月转头忽然看向他,那笑容一滞,渐渐地化为惊恐,她慌乱地往后退去,拍起的水花又冷又硬:“什么脏东西,滚开!”她向荀引鹤喊到,叫喊声犹如把青铜长剑,直直捅入他的心脏,他站在那里,感受不到阳光,只能感到刺骨的寒冷。荀引鹤低下头去,在那清澈的溪水里,看到自己已经腐烂了一半的面庞,连人形都不成。他在惊惧中醒来,薄薄的亵衣上都是汗,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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