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十七岁,让你躲开所有孤立和冷暴力?还是去二十岁,在香港的时候,可以多抱你一点,爱你更多,补偿一场盛大的婚礼?或者二十五岁。到那时候,我们一定不要再吵架。可惜舒沅听不到他那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和数不清的回答。只有些无奈的,顺手便拍他一下,小声感慨他十年如一日的“敷衍”:“你看你就是这样,每次都——”“但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好在,这次他学会了抢答。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已先一步,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老婆。”他说:“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那一定是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嗯?”现在变得这么会讲话了?咳咳。后面当然还有一句。“反正我不管去哪都很优质,很会赚钱,”他补充道,“时间不是问题。”嗐,果然,直男永远是直男。舒沅笑倒在他怀里。作者有话要说:挺多彩蛋的,我们慢慢来吧=v=。感谢在2020-07-0715:55:51~2020-07-1022:2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特拉维亚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你说有日总会扬名天下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36700189个;呱呱桃莓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862522326瓶;奶酪奶酪、panda_、下辈子大眼睛20瓶;社戏18瓶;今天吃什么呢15瓶;闲淡、悟苇、火锅少女、胖次耶、alivgfish、一只大白猫、初懿、bbh10瓶;呱呱桃莓7瓶;25280711、小土豆6瓶;ofu、晃晃、特拉维亚、梦姬5瓶;淡操心3瓶;245339172瓶;36651696、43078727、不下雨了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2016年,七月方至。舒沅回国后的第一个夏天,便恰逢数年未见的暴雨时节。整个上海都笼罩在雾蒙蒙且阴沉的空气之中,闷热潮湿的暑气无处抒解,似真早早到了春困秋乏的季节——就连大学课堂上入目所见,能准时到场上课的学生,也都不是眼皮打架昏昏欲睡,就是强打精神哈欠连连。尤其她负责的现当代文学史还每每被安排在最“惹人嫌”的早八点。据说一节小课上下来,二十个人里能有十个全程保持清醒,大概都算她教学水平远超常人,比例之恐怖,实在叫人无语凝噎。这日亦毫无例外。“好了,今天我们就上到这里。大家下周五前把《野草》的读书笔记发到我邮箱,算作平时成绩,学习委员到点帮忙提醒一下。下课吧。”九点半,下课铃声一敲响。舒沅布置完课程作业,同难得两个围到讲桌前问问题的同学交流完,随即便抱起教案同笔记本电脑离开教室,好心给一众大梦初醒的学生留了个喘息的空档。一路走,她心里还正惦记着,是不是要去向前辈们取取经,看怎么拯救课堂上的“士气低迷”。结果还没来得及走远,身后忽而有个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跟到这头,急匆匆追到她身边,还不忘一迭声喊着:“舒老师!”“舒老师,麻烦等一下!”“……?”少年声音清朗,惹得走廊上不少人偱声看来,满脸八卦神态。舒沅也跟着吓了一跳,思绪一断,下意识便停住脚步,扭头望去——她是院里最年轻的女讲师,一贯出了名的白净可人。若说从前读书时还留有几分婴儿肥,如今瓜子脸瘦出尖尖,配上一双远山眉,十足无辜的杏核眼,倒越发清秀惹眼。是故,抛开课上的困倦生态不论,光凭着长相性格,她私下早足够受学生们欢迎,类似这样的搭讪也实在不少。只是这次确实尤为夸张:四目相对间,对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想法,一见她便脸红。高高瘦瘦的少年,不住低头挠着后脑勺碎发,明显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心虚状态。好在她还算冷静,也没有多想,只一眼认出这孩子是刚才课堂上难得从始至终的“清醒面孔”,当即强作平和,低声问出句:“同学,怎么了?”她温言细语:“如果课上有什么问题不懂,可以发邮件给我……还是你有什么别的事?”那少年急忙用力点了点头。仍是红着脸,咕哝了两句有的没的,末了,终于憋不住绕到正题,问她是不是从城南中学毕业。顿了顿,又紧跟着问:“舒老师,听说你之前在牛津念的文学硕士?”“嗯。”舒沅有些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没有!”他拼命摆手。一对上她眼睛,又忍不住摸摸鼻尖,低下头轻声道:“只是……只是我也是城南中学毕业的!老师,我还知道你是09年那一届的文科状元,我念书的时候,一直把你当榜样……可惜我高考发挥失误,没能考上北大,更别提去牛津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在这里上到老师你的课,真的很开心!”“哈?”“我真没骗你,老师,我叫秦补翰,去年刚从城南毕业!”像是唯恐她不信,这少年又语无伦次的强调着,“而且舒老师,你的课真的上得很好,以后我一定天天准时到课,好好做笔记,我、那个,我——”我什么?舒沅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明显被他噼里啪啦一顿说的热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还想安慰他一句“能在复旦念书也已经很不错,继续努力”,结果好巧不巧,电话铃声偏偏掐点响起,她摸出手机一看,却是之前在牛津出版毕业文集时认识的出版公司老总,不知道突然找她有什么急事,之前课上静音时,已有数通未接电话,竟都被她错过。想着事有轻重缓急,一时间也不好继续耽搁。她本就有点不好应对眼前情况,当即拍了拍这少年肩膀,简单鼓励两句,约说下次可以一起回校看看,便摆手示意自己得要先走,赶忙先遛。直至匆匆走出老远。复才重新拨通电话,主动向那头问了句:“你好,宣先生,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对面答:“没什么大事,怎么听你声音有点发抖?别紧张。”“……”知道她一向不精于社交,唯恐措辞不妥,那男声愈发醇厚温柔。既没什么久等的怨气,也没什么老板派头,只如闲话家常般和她聊了两句,又道:“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在哪?”“在学校。”她说:“今天有我的早课,刚下课,之前的电话也没看到……您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找我吗?”都算得上是熟人,她也懒得兜圈子,索性直接开门见山。话题果然随之敞亮起来。对面也不再客套,直接坦然承认:“嗯,这边有个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想找你看能不能帮个忙。”“……”“你现在有空吗?我先简单跟你说一下情况——事情是这样的,上海最近不是在评优秀青年企业家吗?我们和其中一家公司的公关部,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打算趁机合作推出一批‘成功学人物传记’,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大概叫‘鸡汤文学’……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宣传方式了,互利共赢吧。”宣扬且说且笑,又向她耐心解释道:“可我们除了主打推广成功经验,毕竟也需要口碑,要同步打进国内外市场,是不是?所以双方对作传者的文学素养要求都很高,这确实无可厚非。我们之前推荐了kav负责这个项目,但是对方不太满意,所以我在想,舒,如果你正好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一趟?”一小时后。伴着轰隆雷声,大雨倾盆。“谢谢你啊师傅,钱我放这了。”金茂大厦外,那红色出租车堪堪停稳,车门随即被人轻推开,一道雪色身影飞也似地窜出来。可怜她大抵忘了带伞,一时间,也只得边用手包挡头护住发型,边侧手别开迎面来的“斜风细雨”,随即一路小跑,径直奔进一楼大堂——“喂?妈,没有,我现在不在学校宿舍了,你和爸回家吧,下这么大雨。我回头把手里的事处理完,晚上回家陪你们吃饭。”挂断母亲打来询问情况的电话。她正对着门口落地镜理清仪容仪表,拿纸巾擦拭着裙角不小心溅上的斑斑泥点。还没半分钟,宣扬派来楼下等候的助理却已一眼看见她,堆起笑脸,疾步迎上前来,“舒小姐!辛苦了辛苦了,还下着大雨,麻烦跟我上楼吧,宣总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那助理说着,也不管她仍懵着,过来便同她握手,复又极客套地,接过她手里那被大雨打湿发软的文件袋。没聊两句,便几乎是赶鸭子上架般,匆匆领她进了电梯,直奔第五十三层的江景餐厅去。想来宣扬一向大手笔,这日为表气派,更直接包了个场。两人刚走进大门,一眼望去,除却零星几个侍者穿行,便只见靠窗座位那一男一女对坐举杯,状似低声交谈,一个是典型混血儿长相,高鼻阔目,轮廓深邃,一个只看背影也知苗条纤细,浅色露背长裙勾勒腰身,一双蝴蝶骨惹人遐想。两人不时倾身侧耳的姿态,更是亲密非常。如若不是知道在谈生意,粗略一看,还以为是误入某对郎才女貌的订婚现场,粗神经如舒沅,一时间都只顾站在原地“欣赏”,不忍打扰。——“舒,你来了。”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