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人拖拽出来、甩在地上,众人这才看到他从黑黢黢的屋里扯出个女人。
“我先前偷摸进去的时候,这个小娘皮就跟那假和尚躺在一张榻上,两个人光溜溜搂在一起,好不知羞!”徐老大怒目,语气中带着鄙夷。
村里人在火把跳动的光芒中,看清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竟是那个和喇嘛一起来到村里的藏族女人!
众人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尖叫就是她发出的。
此刻女人浑身血污,只匆匆罩了一件单薄的衣裳,就被力气极大的屠户拖拽着拉出房门。
她脸上既有亲眼目睹屠户发狂砍死人的恐惧,也有秘密被发现、无处遁形的羞耻。
徐老大指着地上的平措,“哪个出家人会和女人钻被窝搞破鞋?那瘪三分明就是个妖人!”
村里人瞧见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人群中,有上了年纪有经验的妇女忽然惊呼:“我的老天爷,她肚子怎么鼓鼓囊囊的?不会是……揣娃了?!”
事实就是如此荒唐。
藏族女人平措怀孕了。
她怀上了一个和尚的孩子,且已经五个多月。
围观的村人的心情大起大跌,议论纷纷,开始马后炮起来。
“我说最近怎么不见她出门采野菜了,感情是怀上了!”
“咱们村我看是要完蛋了,又是妇女偷人怀孕,又是砍头杀人,都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新闻,日后传出去,外头要咋个看咱们村儿呐……”
“我早就觉得那个多吉和尚油嘴滑舌,不像个正经出家人,你们说他一个藏族和尚要没犯事,咋个就跑来我们这里待着了?”
“……”
眼瞧着村里人七嘴八舌嚷起来,村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行了都闭嘴!老王婶,你拿两件衣裳给她罩上,这样衣衫不整地像什么样子,简直有伤风化!”
等几个妇女嘟嘟囔囔把藏族女人搀起来,他又问徐老大:
“徐大,你自己讲,多吉和尚怎么就欺负你家姑娘了?什么仇怨你要给人下死手啊?”
一旁的徐家姑娘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因着家里是村里唯一的杀猪匠,徐家在周围几个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富户。
在这个缺乏油水的年代,就属他们家吃喝不愁,还经常能吃上肉。
如此一来不少村里心思歪的人家,就想着娶了他们夫妻俩唯一的闺女,能够迅速改善家里的条件。
徐家夫妇都是疼女儿的父母,就怕女儿被那种有心人骗了,对她管教很严格。
可最近半年他们发现,一向老实巴交的闺女,开始变了样。
不仅注重起穿着打扮,时常嘴里还说一些神神叨叨、他们听不懂的话。
什么‘修行’、‘明王’……
有时候出门前说着去山上打猪草,回来却带不回什么东西,反而一脸春心荡漾、一看就是在外头有了情况。
徐家夫妇都是性情爽朗的人,倒也不是说要拘着女儿一辈子,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得给女儿物色人家。
可问题就在于,女儿才13岁!
她根本没到合适的年龄。
当夫妻二人旁敲侧击地询问时,女儿却表现得异常慌张,矢口否认。
见此态度徐家夫妻非常怀疑,她是被外面的坏小子给蒙骗了。
两人并未打草惊蛇,而是一直偷偷观察女儿,终于在某天发现了她床底下藏着的一个铁盒子。
打开看过后徐屠户简直血压飙升。
里面是很多书信,以及一些怪模怪样、封面上写着符咒一样看不懂的藏语的册子。
信中有许多像洗脑一样、宣传宗教信仰的文字,以及明显不合时宜、非常下流的挑逗言语。
写信人声称,女儿只有把自己的童真献给无上明王,成为辅助他修行的‘明妃’,才能获得荣耀与功力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