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开口追问,身后却突然被一道推力击中,毫无防备的时崤只来得及转过半个身子,然而空荡荡的悬崖无处借力,更来不及稳住自己,只能借着这一瞬,捕捉到宴淮之眼中的杀意。
这个除夕夜他没有跨过,永远地停留在了二十五岁。
故事讲完,宴江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时崤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宴江,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我身不由己情有可原,但是阿浮,你知道他为什么有意拖延到二十九岁还不娶亲吗?”
宴江指尖一抖,心中突然跳出一丝极为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地回答:“不知。”
时崤那抹笑便咧得更大了,就像恶作剧得逞似的。
“因为……”他走近两步,低下头来,亲昵地与宴江鼻尖相对,“他是个断袖。”
“宴淮之喜欢我,喜欢得快要疯了。”
时崤说得很轻,却带着千万斤的重量,毫不留情地砸在人类头上。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宴江瞪大双眼、连呼吸都差点忘了的模样,自顾自笑得开怀。
他被这个表情取悦了。
甚至颇有闲情地,火上添油般侧过头轻轻在人类干燥的唇舌碰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坠入深渊的那一瞬,宴淮之对我说:‘你的爱只会成为我成功的绊脚石,既然注定没有结果,贤弟不若先走一步,若有来世,为兄再好好爱你’。”
“本座也是直至近日想起旧事,才明白过来他这通话所为何意。”
时崤突然站直了身子,牵过宴江的手,将人带到画卷前头。
“他苦恋本座多年,始终不敢面对自己是个断袖的事实,已然成了心病,以至于一句玩笑,就真以为我对他也同样抱有龌龊之心。当下阵脚大乱,最后直接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他人头上,认定本座是阻碍他前程的绊脚石。”
宴江四肢僵硬,一动也不动地死死盯着画像,理智还在呐喊着如此荒谬之事不可轻信,潜意识里却已经信了大半。
宴淮之的妻子宴何氏,作为宴淮之子嗣之母的身份出现在宴家族谱、墓地、祠堂中,却唯独没有出现在宴淮之妻子的位置上。据说,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祖先至死之时,心中仍将妻子之位为其他人留着……
他以前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面对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宴江不知该作何反应,乱糟糟地想了好多事情,才愣愣地转头看向鬼王。
鬼王仍然笑着。
“阿浮不觉得有趣吗?仅仅因为宴淮之的自作多情,本座就这么带着满身军功无辜冤死在异国他乡。”他这么说着,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怨恨,仿佛真的将此时当作普通趣闻。
甚至还有闲心腾出另一只手来搓搓宴江僵硬的脸。
把宴江的脸揉软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无措地开口:“先人虽已不再,但……一命偿一命,倘若大人心中仍有不平,便将我这条命取走吧。”
他好似还没完全冷静下来,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仰起头来说话的模样显得格外单纯,与永远儒雅温和的宴淮之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鬼王眉毛一挑。
“这倒不必,本座只觉得他可怜。”
“但是死罪可免,活债,阿浮可得慢慢偿还……”
时崤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眼睛眯起,藏住了其中若隐若现的红光。
【作者有话说】:
宴淮之:就是你把我掰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鲨了你!
时崤:你看,他是个断袖。
宴江:你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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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打了某强z爱、高那个啥的tag但是十四章过去完全没影仿佛文案诈骗这件事……
对,我就是那个诈骗犯(bushi
应该快了,吧……在我的设想里他会出现在5W字以后……因为设定上鬼王与书生是刚认识,总得有那么一个契机才能开展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剧情,所以,这就是我诈骗的理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