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非常想听?清楚薄莉的解释,可当她说出那两个字后,脑中?只剩一阵嗡鸣。
他神?色僵冷,感到体内的疯癫之血正在激烈流动,发出轰然响声——恐怖而尖锐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朝他涌来,最终汇成一幅未知的画面。
那是薄莉的时代,他无法触及的时代。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
可一旦她回到那里,他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她也说,算了。
算了,怎么能算了?
等薄莉意识到,他几乎遏制不?住狂暴的情绪,快要陷入疯狂时,已经有些晚了。
她只能坐起来,抱住他,轻声安慰:“乖,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她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哄过?一个人,还是高出她接近三十公分的少年,“就算我不?小心回去了,也会回来的。”
埃里克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侧,仿佛大病临头?一般,从?耳根到脖颈全红透了,喉结急促地滚动着?,呼吸紊乱。
他的呼吸太重,太乱,简直像鞭子似的抽打在她的耳廓上。
薄莉有些受不?了,把他推远了一些。
这一动作却?像是触发了他的狩猎本能——他自上而下,紧紧盯着?她,一把扣住她的双腕,欺身?逼近。
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变得像他的呼吸一样?急促而混乱。
从?薄莉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他一直在做吞咽动作,似乎已渴到极点,但?因为神?志不?清,不?知如何缓解,只能本能地发起进攻。
空气窒闷,他鼻尖的汗水滴落到了她的咽喉上。
那种溺水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隔岸观火的人,而是绝对的入侵者。
简直像强盗行凶,不?是缓慢细致地撬锁,而是一次又一次凶狠地叩门。
时间一长,薄莉几乎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玩偶。
既是被野兽撕咬的玩偶,也是被孩子病态依赖的玩偶。
一个人的身?上,居然能同时拥有依赖性与破坏欲。
薄莉本就无法拒绝反差感,这下更是无力抵抗,心跳震耳欲聋,血液簌簌倒流。
到最后,她甚至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现在,她就像那部恐怖电影的女主角,想要逃离,但?总会被凶手眼疾手快地捕获,一把拽回去。
壁炉里的火似乎烧得太旺,薄莉硬生生在初冬出了一身?汗,嗓音嘶哑地说:“行了,滚下去,我想去洗澡……”
他却?没有理她。
这人已经疯了。
不?过?,确实挺带劲的。
尤其是他居高临下,一只手牢牢掐住她的咽喉,不?允许她离开时,那种无法挣脱的控制力,确实让她沉迷。
——他想要掌控她,但?是掌控不?住,于是恐慌到接近疯狂。
从?来没人这样?在乎她。
他是捕猎者,她是猎物。
但?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她与他势均力敌。
只有他才能给她这种掺杂着?恐惧的爱恋。
也许会有人认为,这样?的爱不?够纯净,混杂着?太多阴暗且不?洁的欲望,不?能称之为爱情。
但?她就喜欢这样?阴暗、不?洁、癫狂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