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项圈之下的位置,正烙印着几枚缀连着的,从隐秘深处一路延伸出来的吻。
他纵容着自己的怪物伴侣,吻遍了自己的全身。
从上到下,里里外外。
没有放过一处。
甚至褪去项圈的怪物坏心眼地惹着自己的伴侣发声,却又咬着对方的唇瓣,小声说可能会被其他子嗣听见。
在极致的紧张下,妈妈的一切反应都会变得更加瑰丽,当旦尔塔为之战栗的同时,实则早就用血肉铸就出一道隐秘的窝巢,透不出半点儿动静。
当然,一整宿没睡的歌利亚和迦勒除外。
暂不提他们半夜喝了多少杯水、洗了多少次冷水澡,亦或是重新换过多少身干净的睡衣,总之等第二天起来,大家依旧表现得如往常一般。
只那一整天,歌利亚和迦勒望着旦尔塔的眼神都格外凶。
……
在翡翠海湾度假的第五天,平静的海面上传来的热闹。
一艘从隔壁岛屿驶来的豪华游艇上近乎灯红酒绿,海边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趴在甲板围栏上,热情地冲着包下中央岛屿的“神秘人”打着招呼。
船上的游客们都很年轻,他们试图邀请阿舍尔和虫群们一起玩,在这人际关系开放的星际时代,不少年轻人会在做好安全措施的准备下,与自己看对眼的陌生人进行身体上的交流。
因此,不论是清瘦精致、恍若矜贵少爷似的阿舍尔,还是他身侧高大健壮、俊美到攻击性十足的子嗣们,都在这一船人的路过途中,得到了热情又充满了成人意味的邀请。
——谁都会喜欢美好的事物。
作为“外交使者”的歌利亚和伽德、伽斓开口拒绝豪华游艇上的邀请。
旦尔塔拧眉,祂感受到了几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如果这些注视来自阿舍尔,祂会主动到脱光了给对方看,但如果不是,祂就倍感排斥;甚至于当部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旦尔塔会忍不住怀疑,这群人是不是看错对象了……
“想什么呢?怎么眉头皱这么紧。”阿舍尔出声,抬手拍了拍红发虫族的额头。
旦尔塔道:“妈妈,所有的虫族都爱您。”
说这话的时候,旦尔塔神色很认真。
“我知道,”阿舍尔略微偏头,感受着海边腥咸的风,“我感受得到。”
“人类……”
旦尔塔顿了顿,眼底浮现着一丝阴鸷,“可是人类不会。”
祂知道人类与虫族是不同的,可旦尔塔也固执地认为,祂的虫母、祂的妈妈、祂的主人,应该被整个世界都爱着,从不局限于虫族。
谁会不爱妈妈呢?
阿舍尔轻笑一声,此刻豪华游艇已经远离,几个雄性虫族纷纷扭头注视着他,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即使理智让他们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感性却控制着他们的思维,固执又幼稚地认定他们的妈妈应该被所有生命偏爱着。
于是,阿舍尔道:“因为,我只是你们的妈妈。”
而不是人类,亦或是别的什么种族的妈妈。
所以会不会被人类偏爱,已经拥有整个虫族爱意的阿舍尔并不在意,只是他没想到,这群子嗣们倒是在意得厉害。
阿舍尔捏了捏不知道什么绕在自己手腕上,属于旦尔塔的尾勾,清冷的面孔上浮现出几分温柔的笑意,“你们爱我就够了。”
他已经得到很多很多了,哪怕是再贪婪的、渴望温暖的心脏,也早已经在虫族浓稠爱意的浇灌下逐渐被填充完整。
甚至与其说是他教会了怪物们如何去爱,倒不如说是怪物们教会了阿舍尔如何去爱。
此刻,沉溺在虫母温和笑意里的雄性虫族们眼睛发亮,只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炽热地爱着阿舍尔的人类不在翡翠海湾,而是等待着聚集在帝都星克兰利兹的广场上。
——毕竟,十年前的阿舍尔,可是军部不少人的白月光!
十年的时间,怎么也够那群满怀暗恋情愫的年轻人,一步一步从大头兵爬到军官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