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虫族眼瞳微动,立马道:“妈妈,星舰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好。”
阿舍尔应声,在旦尔塔熟练倾身的同时,他转头扬起脖子,吻了吻旦尔塔的下巴,“那就——出发吧。”
在迎接十年后属于他的另一份荣耀之前,先给自己放个小长假吧。
这样想着,青年的脚步似乎也变得更轻快起来。
与此同时,走廊的另一端——
几个高高大大的雄性虫族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比起阿舍尔随意的穿搭,他们一个个竭力打扮过自己,头发略微向后梳起,俊美的脸庞被最大限度地展露出自己的魅力。
缪站在最前方,以往蓬松的红色短发在发胶的固定下,变成了成熟又充满雄性魅力的背头,他嘴角噙着笑,俊美又硬朗,冲着还有数米距离的虫母微微举动,恍若执事一般,伸手悬在半空——
“妈妈,准备好和我们一起踏上旅途了吗?”
阿舍尔颔首,在几步距离之后,将手搭在了缪的掌心,“我一直都准备得很好。”
子嗣们簇拥上来,他们生得高大俊美,将唯一的小虫母笼罩在中央,一步一步向天空之城上已经准备好的星舰走去。
落后一步的旦尔塔忽然脚步微顿,他转头看向阿舍尔走来的方向,在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口,一道身影正安静地站在那里,无声无息。
……妈妈总是那么善良。
不论是当初碍于情感羁绊而选择成为虫母,还是面向于整个虫族的精神力抚慰,亦或是在弱肉强食的虫族社会里依旧对失败者(库亚)保留的一丝柔软……
人类的灵魂赋予了虫母本不会存在的怜悯,也正是因为这份稀有又特别的柔软,令虫群们对妈妈的痴迷在时间的推移中发酵到了极点。
他们爱他。
……永远、永远。
旦尔塔面无表情地颔首,也同样得到了对方的点头示意。
他们像是从无交集的陌生人一般,目光彼此错开,唯有当雄性虫群们拥着虫母登上星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前方落在后方的塞克拉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并与旦尔塔并排。
旦尔塔瞥了塞克拉一眼,知道对方想问什么,直接道:“……妈妈才是最心软的。”
那副清冷疏离的面孔之下,实则比谁都更好说话。
塞克拉咧了咧嘴,“那等我两分钟?”
旦尔塔走上了星舰的金属台阶,声音很轻,但也足够塞克拉听到,“快去快回,不要影响了这场给妈妈筹备的旅行。”
“——当然!”
浅色长发的雄性虫族立马转身,大步走向实验室的方向,他或许要和自己的兄长说些什么,但旦尔塔并不在乎,比起自己的同伴,祂只在乎这一次的旅途能不能让妈妈放松快乐,以及两个月后属于妈妈的颁奖典礼是否能够完美进行。
十年前的失误,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这是虫群欠妈妈的……
他们的妈妈——阿舍尔·芬得拉,永远值得最好的一切。
……
伊利斯帝国,帝都星——
办公室内,第七军团长雷利悠哉地坐在椅子上,他晃着小腿,在听见敲门声的瞬间,立马道:“快请进!”
“军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走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青年——或者说他正值壮年才更加贴切,军部高强度的训练令他的肌肉更加饱满紧绷,将深色的军服完美撑了起来,越是衬得肩头的“上将”军衔闪闪发光。
他的面容俊美刚毅,帽檐压得很低,以至于深邃的眼眶被尽数藏在了阴影之下,显得锐利又充满了距离感。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张俊逸桀骜的面孔上,有一道有着陈年痕迹的伤疤如蜈蚣一般,盘踞在男人的左脸,让他的气质充满了危险。
那是一次能源开采中遭遇异形兽围攻时,为了反击怪物们而留下的荣耀,异形兽利爪上的毒素令这道疤痕拒绝了治疗仪的效果,便那么永久地遗留在了罗淮·威尔斯的面孔上,成了自少将一步一步走向上将的勋章。
“罗淮,这么多年,我也该退休了。”
雷利打了个哈欠,鬓角的霜色似乎越发浓重,他懒洋洋地敲了敲桌面,“从少将到上将,你的晋升速度比我当年还快,等我下去了,你会成为第七军团的接任者。”
站在桌前的男人挺拔而沉默,十年的时间,让他变得愈发深不可测。
罗淮问道:“具体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