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尔塔从善如流,看向虫群:“各位,请——”
深红色的血肉藤蔓支起半截身体,冲着门口点了点,在暗示着什么。
计划失败的乌云舔了舔牙尖,碧色的眼瞳深处闪过桀骜,最终只是从旦尔塔脸上落在了藏匿在伴侣怀中的虫母身上。
宽大的衬衣覆盖着阿舍尔大半身形,再加上斜挂在旦尔塔肩头的军服披肩,几乎彻底遮挡住了虫母原本赤裸的腿部,落在虫族高层眼里,便只剩下光裸的足尖,以及发红蜷缩着的脚趾。
妈妈的脚尖……还颤了颤,那片皮肤似乎更红了。
……旦尔塔绝对干了什么!
这是在卧室的门被藤蔓触须推动着合上时,站在走廊里的雄性虫族们格外统一的想法。
心底不甘的虫族高层们彼此对视,某种心照不宣的意思出现在不同色的眼瞳深处,像是在无声的静谧中做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决定,当歌利亚率先颔首后,其他子嗣们纷纷给予回应,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各自转身离开了虫母的卧室。
看起来像是放弃了这次的机会。
但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卧室内——
阿舍尔几乎全身都缩在了红发虫族的怀里,明显的体型差让他在旦尔塔的怀里就像是个大型洋娃娃,腰腹臀腿轻轻松松就被对方用臂弯揽在怀里,严实地宛若一道温暖又保护欲十足的巢穴。
见屋内没别的子嗣后,阿舍尔小小喘了口气,低声道:“旦尔塔……”
“妈妈看起来很舒服。”
说着,红发虫族抚了抚阿舍尔的脊背,随即将人放在了床上。
祂道:“妈妈等我换一下衣服。”
冷硬的军服不适合出现在妈妈的床铺之上。
阿舍尔从喉咙里轻轻哼了一声,躺到床上后立马侧身蜷缩,在没了军服披风的遮挡后,这才露出了身后从浅色衬衣下一路延伸出来的猩红色尾勾。
红得发亮,越是靠近衬衣的后摆,便越是莹润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散发着一股潮湿感十足的甜腥。
尾勾的主人站在床边,一边不紧不慢地一件一件褪下衣装,一边垂着眼眸,同时操控着信息素和尾勾,在换衣服的空隙里安抚着假孕期间异常敏感的虫母。
宛若烈火熊熊燃烧的信息素自带滚烫感,烧灼的热烈汹涌在阿舍尔的周身,一寸一寸抚平着他假孕状态下的燥郁难耐。
尤其这些灵巧的气息会顺着尾勾往深处钻,原本异常活跃的幼卵们还能借由缺乏信息素而寻求虫母的关注力,这下则被属于成年雄性虫族的气息给完全镇压了下去。
腹中古怪感被缓解的青年吐息清浅,他懒洋洋地将被子抱在怀里,双腿向腹部微蜷,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偶有着细微的痉挛,带动漂亮的脚踝骨彼此靠在一起摩擦。
等旦尔塔换上和虫母同款的睡袍转身之际,侧躺在床上的阿舍尔已然闭眼陷入了梦境,他怀中拢着成团的被褥,哪怕是熟睡之后,还下意识卷曲着身体,似乎想要把腹部深深保护在手臂之下。
那尾勾也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旦尔塔眼底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微光。
祂无声靠近,抬食指的背面小心蹭了蹭阿舍尔的侧脸,这才伸手向下,试图落在对方的小腹之上。
发热的掌心靠近的瞬间,熟睡的青年便下意识靠近,他眷恋着来自子嗣身上的体温和气息,原本呈怀抱的姿势略微放松,给了旦尔塔有机可乘的机会。
这一回,旦尔塔的手掌彻底贴在了阿舍尔的小腹之上。
不再是熟悉的平坦,而是微妙的隆起,像是他们缠绵时被填满的模样。
掌心下的触感温热柔软,带有阿舍尔皮肤上特有的温度和滑腻,甚至稍微用力,就能感受到轻薄皮肉下隐藏着的、被虫母假孕体质而模拟出来的幼卵。
梦中的阿舍尔发出声调发软的呓语,他下意识推开了那略有重量的手臂,谁知下一秒,红发虫族仗着妈妈还睡得迷糊,便李代桃僵,自己抽走了成团的被褥,反手梏着阿舍尔的腰,将人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下,阿舍尔半点儿都逃不开了。
腹部的力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热和源源不断的信息素,藏匿在衬衣后摆的尾勾晃晃悠悠,疑似恋恋不舍地钻了出来,那湿漉漉的水光看得旦尔塔喉头微动,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了。
成年雄性虫族的信息素对于虫母腹中的幼卵同时具有压迫性和安抚性,本想时时刻刻蠕动碰撞,好吸引妈妈注意力的幼卵们不得不暂时安分下来,愤愤不平地蜷缩于有限的空间里。
——如果他们是真正的生命,大抵此刻已经开始在心里愤恨地骂着旦尔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