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潇下巴微抬:“我才瞧不上他们!”
“让预知跟着你去,顺便去宋元那取些银子,都从你嫁妆里扣。”谢潇澜哼笑着,“你花的银子越多,日后嫁妆就越少。”
“哥哥真讨厌!”谢潇潇哼哼一声,转头笑嘻嘻看向何意,“嫂嫂我出去玩啦!”
谢潇澜轻笑:“变脸真快。”
谢潇潇今日和几位小同窗约好了要去听戏,出门都是要有小厮跟着的,带着预知去宋元那领了银子,免不了被打趣一番。
车夫也是带着笑送他到戏园子门口,那里已经有好几个跟他差不多岁数的萝卜头等着了。
穆云琮见他来连忙招手:“潇潇潇潇,快点快点!”
连蹦带跳的腰和脸上的小肥肉都在颤。
谢潇潇还没下车脸上就挂起笑了,他赶紧跳下马车,扭头对车夫道:“伯伯回吧,晚食前我自会回去。”
“是。”车夫便扬起马鞭驾马走了。
莫书蓝立刻亲亲腻腻的抱住他胳膊,两人像是小姐妹似的欢天喜地的踏进了戏园子,小胖子穆云琮和高冷小少年齐随则是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戏园子经常接待一些年岁尚小的客人,因此见着他们都不曾惊讶,倒是有不少目光落在谢潇潇脸上。
小厮带着他们走到先前预约好的厢房里,虽说是厢房,窗户却大的宛若大门口,推开窗就能瞧见下面唱曲儿的伶人。
他们人小鬼大,还要了些茶点,像模像样的围在窗边吃茶听曲儿。
到底都是世家子弟,自小就耳濡目染这些,听着也有一番滋味儿。
“这是什么曲儿?”莫书蓝轻声问,“怪好听的。”
“‘俞伯牙汉阳抚琴遇知音,巧逢钟子期对答把琴问’,这是《伯牙摔琴》寓意为高山流水难觅知音。”齐随重复着戏曲里的话,说这时目光却落在谢潇潇身上。
莫书蓝黯然垂眸。
谢潇潇像是丝毫未察觉其中的古怪,眉眼弯弯十分享受:“我听嫂嫂说起过这个故事,来日若我能觅得知音,为其摔琴也不算什么。”
意思便是,他如今、眼下,并没有知音。
唯有状态外的穆云琮笑了:“谁要为知音摔琴,我娘说了,以后都要听媳妇儿的!”
几人瞬间笑了起来,方才的尴尬气氛也被笑意冲淡,都不再多言,安静吃茶听曲儿。
谢潇潇之前没有来这般华丽的戏园子里听曲过,先前在临洋县虽然也和嫂嫂去听过说书,但都没有这里的豪华,连小楼都是一座又一座。
他眯着眼睛十分享受,想着待自己过几年及笄,定也能找个相知相识之人,思及此,他忍不住翘起唇角,脸颊都微微泛着粉意。
谢家好基因,谢潇潇本就漂亮,在乡下那几年也只是让他糙了几分,却难掩美貌,因此一颦一笑总是格外诱人。
齐随偷偷看他,悄悄红了耳尖。
突然,厢房外传来敲门声,齐随以为是戏园的小厮,便扬声道:“茶点已经上齐,无需再送。”
“本公子乃曹家表亲曹俊,想与诸位小友共同欣赏这响遏行云的戏曲!”
站在厢房外的人轻摇折扇,端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谢潇潇听到其中的字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道:“既然是曹家公子,请进来吧。”
曹家便是与他们谢家头一个不对付的,他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表亲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几人都惯性听谢潇潇的,见他这般说,站在屋外的预知便打开门让他进去,曹俊立刻大步迈进,直挺挺的朝谢潇潇走去。
他笑道:“方才在对面就瞧见这位小哥儿了,听的可还喜欢,稍后还有名伶唱《牡丹亭》,可愿与我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