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巡演完,接下来的演出安排并不紧,时间还算充裕。
她望着陆舒眼睛,“一定要跟我说。”
陆舒:“一定。”
接下来,陆舒都是在医院度过。
等舒秀琳吃完药入睡的功夫,她勉强能打个盹。在医院这个冷冰冰的环境里,她更睡不好觉。
才小憩了会儿便掉入梦魇,要么梦到一片窒息的漆黑,要么梦到一片刺眼的惨白,怎么也找不到走出去的方向。
陆舒很快又睁眼,望着病床上熟睡的舒秀琳发呆。她其实远没有看起来乐观,正因为曾经经历过,她才更清楚,该要面对的时日会有多难熬。
裴知溪一结束演出,匆匆赶来了医院。
夜晚九点过后的医院更加冷清,连脚步声听着都分外落寞。
裴知溪站在门口往里瞧了瞧,陆舒安静坐在床畔陪着,舒秀琳已经睡了。她脚步极轻地走了过去。
陆舒走神没马上反应过来,直至裴知溪走到身畔,才后知后觉。
她看一眼裴知溪,欲言又止,她起身拉着裴知溪出去说话。
“不是让你别过来了。”
站在走廊里,陆舒小声说着。
裴知溪出来的仓促,头发还盘着,刚卸完舞台妆,素颜中带着疲惫,显得气色不太好。而陆舒脸色比她更憔悴。
“吃东西了吗?”裴知溪只是问。
“她今晚喝了粥,胃口还不错。”陆舒下意识回答。
“你呢?”裴知溪又问。
“我也吃了。”
累得眼窝都深了,裴知溪牵着陆舒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然后拉过她抱着,低声说:“休息一下。”
陆舒心暖,笑着低语:“你来就是为了抱我一下啊?”
裴知溪摸摸她消瘦的脸庞,没跟她说笑,柔声道:“乖,稍微休息一下。”
她知道陆舒肯定睡不好,自己在的时候陆舒能稍微好一点,哪怕安心休息个十分钟也行。
陆舒被这一声“乖”弄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环住裴知溪的腰,疲惫在裴知溪怀里窝着。
被喜欢的体温包裹,心间阴霾似乎散了一些。
她闭了闭眼,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很快都会好起来。
她和裴知溪会迈过这道坎。
然后,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
初冬来得悄无声息,今年海城比往年要冷。
舒秀琳这次复发,比上回更加严重。在原本重度焦虑的基础上,又确诊了双相障碍。
医生说先住院治疗两三个月,再看具体情况。至于其他,医生没多说什么,倒是让她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陆舒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