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赵兴华那边的动作更大了,不知道陆泽清又对着他洗脑了什么,他似乎又加了一笔资金去生产从恒润泄露出去的机器。
而矿产开采项目的招标会,也如期开始了。
这场会议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展示各个公司的设备,专业实力,另外便是竞争出胜负。
A市的郊区上,各家公司早早地已经将各种设备摆好一一调试,而周围则是各种保镖。
毕竟就算设备到了现场,也要防止同行搞破坏。几家负责人都一边言笑晏晏地和对面负责人打招呼,一边警惕着意外发生。
在这种热闹却也紧张的氛围中,恒润便显得尤为突出。倒不是什么机械设备或战略意义上的突出,不过在这个场合扎着个躺椅带着把遮阳伞还品茶的人,谁来都得说一句勇士。
“不错嘛,还挺好喝的。”郁季将杯子放在一旁,“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郁先生喜欢就太好了。”陆泽清恭恭敬敬地说。
跟着郁季来的秘书并非陆泽成,而是陆泽清。
其实原本这种项目都是有专门负责人的,郁季并不用亲自到场。但无论是陆泽清还是郁季都有想要看热闹的想法,尤其是陆泽清。
他已经想象到几小时后,当丰源展现出和恒润一样的机械时,郁季吃瘪的样子了。不仅如此,当郁季发现图纸泄露,第一怀疑的也必然是陆泽成。
他的心里还在暗爽,殊不知郁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专门带了陆泽清,躺在这里等着看好戏。
他们坐的地方不算是展示区,只是给恒润划分的准备位置。陆泽清要随时在郁季身边,自然也不知道这次项目恒润的代表负责人是谁。
而陆泽成站在展示区,远远地瞟了一眼坐在准备区的郁季和陆泽清。
“嫂——呃,陆助理,干什么呢?”
展示区除了恒润的员工,还有郁虹阳。陆泽成才知道郁虹阳也在恒润就职,而且一来就改进了好几项技术,被恒润那几个掌握图纸的老员工交口称赞。
只不过他虽然有才能,却没有野心,每天最爱的就是旷工和迟到,还是郁季这次强行让他过来上班。
“没什么。”陆泽成转身,“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完全没问题!”郁虹阳笑着拍拍胸脯,“我之前去小小调查过,我觉得咱们能拿下项目的概率有八成!”
陆泽成颔首。实际上如果由他分析,恒润如果只拿着筛矿机去竞争,也不过说是有了一个突出优势。
但优势却不代表确凿的胜利,对于政。府而言,公司的口碑,风评,以往的成就,技术都缺一不可。
恒润是老牌企业,这一点给它带来了优势,但老牌企业的缺乏创新可能也是拖后腿的点。
但就现在来看,郁季确实有后手。就连他都不知道的郁虹阳,一人就能干掉整个好吃懒做的研发部,这种事情当然外界也必不可能知晓。
“陆助理。走了,快到我们了。”郁虹阳扬扬下巴,“我要让那群人把下巴都惊掉!哈哈!”
陆泽成跟着郁虹阳走到场地,路上一直听他叭叭:“你看这家的履带也太落后了,啧啧,不行;哇,现在还用R型号的机子!这样太贫穷了!这个算了,他们开心就好。”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隐藏。因此很多负责人都听到了他说话,但他是恒润的员工,郁季的人,因此都敢怒不敢言。
“你瞧瞧!恒润那是什么态度!”有几家同样老牌的公司负责人不忿道。
“行了,毕竟是郁季的亲戚吧?郁家人,就算什么都不懂咱们也得罪不起啊。”
“你们也别太生气,我看啊恒润也好郁家也好神气也就马上到此为止了。”
有一个公司的负责人已经暗中和赵兴华达成交易,准备大批购买筛矿机,因此知道点内幕。
他的声音比起郁虹阳可是大了不少。而陆泽成停步,略略挑眉。
那个负责人见陆泽成停下,不仅没有收声,反而继续道:“有些时候啊做人就不能太膨胀,尤其是你们这种年轻人,别觉得有点小能力就天下无敌。”
郁虹阳也停下了脚步,但他是疑惑:“这人在说啥?”
“没什么,走吧。”
郁季的每一步计划看似随意,但处处都体现着谨慎和周密。
哪怕是到了会场,陆泽成也才知道郁虹阳这一后手,郁虹阳更是不知道图纸一事,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一次竞标。就算是余遥,最了解的也只有那个被监视的嫌疑犯一事。
如此看来,可能只有郁季本人才知道所有的计划。而无论是郁虹阳还是图纸,二者无论哪张牌出现问题,另一张都可以补上。
若是郁虹阳的研发出了差错,那就想办法让丰源的机械过载,把修改图纸后的弱点展现出来;若是图纸被发现了纰漏,就用郁虹阳的研发,一样能打败丰源。
其实陆泽成一直都觉得郁季心里藏着事。他虽然看起来骄傲,恣肆而随心所欲,但当郁季真的想隐瞒什么,几乎无人能看出端倪。
就像这一次的竞标,郁季身边最信任的哪怕不是他,也总归会是余遥和郁虹阳。但就算是这两人都不知道整个计划,说明郁季无论对谁,都还保留着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