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重新把拿把伞递到她手上,这一次,她扶住了。
苏忱拿着伞尖,她扶着伞柄,他们之间保持合适的距离。
主要是没办法,殷雪想起来了,看不见路的她根本进不了屋。因为她懒得整理,鞋柜外堆了满地乱甩的鞋子,盒子袋子小矮凳,各种杂物……
屋里更乱,满地地雷。
基本没考虑过会有陌生人进家门拜访,她有一点不自在。
她板着脸地试探:“你把摄像头安在哪里了?被我扔的垃圾挡住了吗?”
苏忱好像笑了。
他说:“没有摄像头,放心。”
“……”
殷雪终于成功坐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
苏忱拿走了沙发上堆积的衣服,那些衣服不是刚洗完的,也不脏,就是穿了一两个小时就换下来的那种——不值一洗又不能放回干净衣柜的衣服。
她抓了一个抱枕,以此作为盾牌,警惕地关注着苏忱的动向。
……这位歹徒闲着没事把她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了。
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打扫卫生……
他有病吧?
洗衣机开始努力工作,旋转着发出噪音,殷雪悄悄地在茶几上摸。
她记得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她昨天切橙子的时候放在那里的。
她得留一把刀放在自己手里。
男人站在卧室门外,在洗衣机巨大的噪音中,注视着一无所知的殷雪。
他看着她摸到了刀刃,看着她割伤了手,看着她忍着痛一声不吭地把刀藏进袖子里。
他始终不语。
与他表现出的温和关切不同,现在的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只是无人知晓地、不远不近地,看着。
晚上洗澡是苏忱调的水温。
殷雪觉得他会偷看,但因为水声很大,她听不到。
总之洗完之后她自己凭感觉擦干穿好了衣服,苏忱才重新出现。
他道:“我冲了蜂蜜水,喝一点,去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