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被他喊得手都抖了,咬着下唇说,「你小声点,外头会听见。」
白雪岚快活得气都快喘不过来,哪能听他的话把声音压下去,笑着说,「外面没有人,你只管放心地来罢。要是谁再来打扰,我阉了他。啊!你指头再往上些,在最上面多打两个旋,嗯!真舒服死了!再拿手掌把我整个握住……握紧一点,用力宝贝,别怕握紧了弄疼我。你不知道,往常我进到里面,你都是把我含得很紧的……」
正销魂,忽听砰砰地有人敲门,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白雪岚简直气坏了,对门外吼道,「说了我要休息!都给我滚!」
外头的人似乎没想到会挨骂,嘿了一声,骂道,「小兔崽子!叫谁滚呢?」
宣怀风一听是三司令,又害怕又窘迫,赶紧抽了手,把刚才白雪岚猴急时随手丢在地上的丝绒毯子捡起来,盖住白雪岚那正兴致高扬的地方,才敢去开门。
三司令进了屋,对着儿子就哼了一声,问,「刚才怎么说话来着?」
白雪岚无奈笑道,「实在不知是您来,我以为是蓝胡子他们来扰我休息,气了才骂了一句。您不是在外头指挥,怎么忽然回来了?」
三司令两个巴掌一拍说,「万金银行发生了一场热闹,你知道不知道?打得稀里哗啦,真个精彩至极。因为这个,凡是有钱在万金银行里的存户都知道糟糕,全往银行跑,不过现在就算拿着折子,怎么可能提到款子?我的娘,银行保险库都炸了!所以不少人又转而去找银行的大老板,听说廖家大门现在已被市民们堵了起来。哈!廖启方那老东西还说要开战,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揉着肚子笑了一场,又想起问,「对了,韩半山是不是你弄回来的?」
白雪岚说,「是的。」
三司令晃着脑袋说,「亏你小子不声不响,倒早早布置了这一手,很不错。韩半山虽然手脚不便,脑瓜子还好使,在城里设的几个岗哨,刚好把廖家大宅附近几条道路进行了钳制。现在虽没有明说,但凡有点眼色的,谁不知道白韩甄三家已联了手,这场仗不用打,廖启方已定了输数。因此我也不用在外面忙活,交代一些话让下头军官执行就是了。」
三司令在外面连续地听见好消息,件件都让他既意外又兴奋,沙场摸爬滚打许多年,何曾试过这样酣畅淋漓的开场,还没打呢,就把敌人修理得七荤八素,奄奄一息。想到这些神来之笔,都是自己这小兔崽子的布置,做父亲的如何不乐。恨不得拍拍儿子脑袋以示嘉奖,只是手刚伸出去,猛然想起儿子今时不同往日,手段很了得,又是个好强的,未必愿意再让他当小孩一样拍脑袋瓜子,然而手已经伸了出来,总不能没面子地缩回去,坠了当父亲的威严,便不着痕迹地转了一个弧度,转到宣怀风的脑袋上,赞赏地拍了拍。
如此一来,又必须说点表扬的言辞,才不显得动作突兀。
三司令便一边拍宣怀风的后脑勺,一边夸说,「廖家能出这么大乱子,你功不可没。我们白家有了你这样一个数学奇才,真是福气。」
宣怀风忽然受到他这番盛赞,既意外,又高兴,又很不好意思。
白雪岚见他父亲摸着宣怀风的脑袋瓜子,简直就是抢了自己的福利,眼神几乎露出点委屈来。
他在心里把蓝胡子和三司令说的情况略过了一遍,知道大局已定,其余琐碎自有孙副官等人去操心。于是他的心思,就更放到不正经的事上了,有些急躁地问三司令,「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别的事吗?要是没有,我可真要休息了。」
三司令以为他伤成这样,还熬煎着精神,把韩家和廖家的事控制到此刻,不用问是累极了,也怀疑不到别处去,点头说,「对,你很该好好休息一下。宣副官,你帮我一把,我们把他扶到床上,让他好好睡一睡。」
白雪岚忙说,「不必。我坐在轮椅里也能打个盹。再说怀风也累了,要使唤拉铃叫个听差就行,何必要劳动他?」
三司令难得心疼这臭小子,倒遭了拒绝,脸上很过不去,嘿了一声说,「他既认了我做父亲,就是我的小辈,我叫他做事,怎么就不行了?怀风,你过来搭把手,把他搬起来。」
为了显示自己是以长辈的身分下命令,便不叫宣副官,直接叫起怀风的名字了。
宣怀风当然二话不说,就配合了三司令。两人齐心合力,小心翼翼地把白雪岚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叫他快睡。
三司令心情愉快,拍拍宣怀风脑袋瓜子,夸了一句,「果然你母亲说得不错,你比这小兔崽子听话。以后也要这么着。」
宣怀风规规矩矩地答说,「是,父亲。」
白雪岚看着三司令拍宣怀风的脑袋瓜子,忆起宣怀风柔软短发的触感,只恨自己手不能动,催促说,「我真要睡了,父亲也请快回去休息罢。」
三司令见他总让自己走,知道自己不受他的欢迎,笑骂着说,「臭小子,赶起自己老子来了。好罢,你睡你的。我另有事要交代怀风。怀风,你跟我来。」
拉着宣怀风就往外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