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谭又明面无表情换了个台,余光瞥见沈宗年把关可芝煎糊了的那盘黄金糕兜了底。
关可芝自己倒好,一口一个沈宗年从五星厨带回来的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沈宗年看到汤里的葱花,抬头往客厅看了眼,恰好撞上谭又明撇过来的视线,一秒,又相互别开。
吃完饭,沈宗年去给老太太修那台从意国运回来的中古缝纫机。
跟其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不一样,沈宗年自小就三天两头遇到“意外”,还被流放过国外,傍身技能不少,被追杀到深山老林的时候连车都是他自己修的,一台缝纫机不算什么。
他低头按好螺丝,从口袋里拿出扳手,今天是回家就没穿正装,黑长裤冲锋衣,动作利索得跟个拆模型男大学生似的。
修完了站起身去洗手,下了二楼。
他把沙发上乱丢的外套、游戏机和充电线收好,又把桌子上喝到一半的咖啡倒掉。
玄关的书台算是两个房间的共用区域,沈宗年半蹲在矮柜前找东西。
谭又明经过,丢了句:“别翻乱我东西。”
沈宗年找到两人的护照,说:“你不是要去见菲利佩?”
年前从曼城飞直接回老宅,就放在了这里。
谭又明一怔:“什么?”
“不去了?”沈宗年拉开抽屉要把他的护照放回去。
谭又明曲起膝盖拱了下他的手臂制止他的动作,“嘁”了一声,然后轻轻踢了一脚桌椅。
他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对沈宗年。
不过一旦知道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又开始颐指气使:“用你那个箱子装我的行李,别又多拿一个。”
“不要给我拿那些又厚又丑的羽绒服,你拿了我也不穿。”
“还有我的滑雪板也带上。”
他一边发号施令还要一边动脚,差不多半边身体都倚着沈宗年。
沈宗年一把拽住他的脚踝,抬起眉,那眼神看得谭又明心底一紧,小腿胫骨传来痒意,挣了挣脚。
沈宗年放开他,把护照收好站起来,刚转身,就听到谭又明在背后说:“沈宗年。”
“你以后要是敢再自己回沈家试试看。”
沈宗年转回身,幽黑的眼垂着看他,谭又明就又不自觉站直来,刚要开口,沈宗年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