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硬是憋住了眼泪。
萧楚淮手中的勺子又喂到了她唇边,“先吃饭。”
洛笙确实很饿,但这饭吃得也很是不自在,她连忙吃着萧楚淮喂过来的东西。
只怕一会儿没有机会吃东西了。
萧楚淮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反倒莫名其妙想到了方才被他们撞掉的那一堆小玩意。
那些东西,他之前在册子上看到了不少。
她这么喜欢玩,那下次可以试试。
洛笙连声音都弱了几分,闷不吭声的吃完了饭。
被放回鸾榻的时候,她忽而听到了打更的声音。
桌前放着的一对龙凤喜烛燃尽,不等洛笙辨别出来是几更天,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楚淮站在鸾榻间看了一会儿,见她睡得沉,也就没再上前,转头去了沐浴间。
等他出来时,天色刚蒙蒙亮。
浅薄光线混合着屋内红烛光影,落在鸾榻喜被的人儿身上。
一条纤细莹白的腿搭在艳红锦被上,足踝腿弯处满是痕迹,她只草草的披了一件红纱寝衣,寝衣深处光景若隐若现,能看到那盛开到艳丽的花印,一朵一朵刺激人内心的阴暗面。
洛笙身上那浅淡的香气变得浓郁。
浓郁到无法忽视,丝丝缕缕钻入心肺都是张牙舞爪的示威。
萧楚淮就这么站在灯火昏暗的床榻边。
男人眼尾发梢还沾着水珠,松散的衣襟深处满是线条流畅的虬结肌肉,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雄性气息。
萧楚淮深吸一口气,眼底暗流侵蚀意识。
忽然间烦躁地扯掉了衣袍,重新捏起那熟睡人儿的小腿。
她真的能要人半条命。
那人儿昏昏沉沉间,浑身发抖,连足尖都绷紧轻颤。
清早屋外值守的两位宫人换值,忽而又听到消停已久的屋内再度喧闹起来。
不由得唏嘘,“殿下是真疼娘娘啊。”
*
皇帝清早晨起,准备东宫新妇前来敬茶。
他坐在榻间,任由身边的太监伺候更衣。
突然间,皇帝重重地咳了起来,手中帕子被鲜血染红。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大惊失色,“这,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又突然……”
他立马扬声,“御医!”
皇帝伸手抓住阻拦他,“等会儿。”
皇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萧楚沉那孩子果真不祥。”
“昨日才去了他的大婚,今日朕的病情就加重,自从他出现,朕的身子就没好过。”
皇帝说着又重重地咳了起来。
大太监连忙搀扶他,“陛下,不过宸王殿下近来是在朝中安定了许多。”
“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皇帝缓了一口气,“婚他也成了,趁着这些时日……”
皇帝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炭火炉中,“尽快了结他。”
*
皇帝病中传令不用入宫敬茶,洛笙恰巧清早也没能起来。
秦芷和皇后也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