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他离开,萧楚沉才抬头看过去。
萧楚淮回了马车,沉翦上前,“殿下,围猎行刺的审讯已经都出来了。”
萧楚淮淡声问着,“结果。”
沉翦将招供卷轴递了过去,“都指向二殿下。”
萧楚淮接过来翻看着,看了半晌冷不丁道,“虽然萧云衍是欠收拾,可他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境地。不过既然有人想让他背锅,那就让他先背着。”
萧楚淮翻着,停了一下,“刑部,现在喜欢用檀香了?”
沉翦略显疑惑,“没有啊。”
萧楚淮眼底卷过一道微光,剑眉轻蹙,有意无意看向了方才那片树影。
而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
屋内洛笙扶着双腿发软的陶晗,缓缓坐回去,担忧道,“母亲。”
陶晗脸色不太好,声音很轻,“没事,我还以为他要发火,强要你回去呢。也是古怪,他怎么……”这么好说话?
她还记得前世,那人居高临下,视这世间万物如蝼蚁一般的眼神。
谁说一个不,下一刻就会被挫骨扬灰。
洛笙扶着她坐回去。
“该说不说,我还是觉得五殿下虽然面冷但还算正派。”洛展坐在旁边,“我在朝中仔细留意一番,也没听到什么异常,兴许真是想帮咱们。”
陶晗眉头紧锁,“不能是我记错了啊。”
陶晗想得有些头疼,伸手招呼着洛展,“你不然去帮我叫下郎中,莫不是我真臆症了。”
“你也别急,咱们慢慢来。”洛展说着出去叫郎中。
陶晗仍拉着洛笙的手,转头问她,“方才我情急,忘了问你的意思,你觉得呢?”
“母亲说的是。”洛笙其实没有什么意见,父亲母亲考虑得本就非常周全。
哪怕抛开萧楚淮到底会不会性情大变作恶,就是她这般突然嫁过去了,以身份论肯定是妾室,那萧楚淮一个王爷肯定会有正妻王妃。
她这么笨,深宅大院争斗一点都不会,王权变故她也不行。
往小里说会受气,往大里说可能小命不保。
她为难,萧楚淮也为难。
洛笙本就不爱考虑婚事,但无法否认,他此番是好意,她该好好谢他。
洛笙试着帮他说话,“虽然婚事再议,但今日殿下当真是在帮衬咱们,他今日都没以王爷自居。”
陶晗长叹一口气,“是我太敏感了吗。”
洛笙小声道,“朋友我们兴许还会误解他,何况是咱们家极少来往的人呢。”
陶晗觉得洛笙说得有些道理,“罢了,今日折腾得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洛笙答应着先回了房。
她走到院子门口,看见那个新来的小侍卫靠在廊柱边,正喂着带回来的小白猫。
他察觉到洛笙的视线才抬起头。
洛笙走上前,“一会儿我差人给棉棉布一个小窝,它喜欢什么颜色的?”
“奴捡到它时,它被人丢下,孤苦伶仃,在街上被几只恶狗追咬,得姑娘恩准留宿已是不易,”他声音很轻,“姑娘给的,它都喜欢。”
洛笙伸手摸了摸棉棉的耳朵,它嗅到熟悉的气息抬头蹭了蹭洛笙的手指,“那也肯定是有它自己的喜好,要试试看它想要什么。”
萧楚沉掀起眼帘看她。
洛笙察觉到他的视线时,萧楚沉才遮掩着开口,“姑娘回来,心情好像不太好。”
他低声问着,“是出事了吗?”
洛笙闻言,叹了一口气,“没事,你好好适应,有需要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