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很简单,简单到在这复杂冗长的宫廷甬道里,回音都显得清澈。
两人静默无声的走了半路,沉翦送来了马车,将他们暂且送回了清源殿。
进屋,沉翦才看见萧楚淮衣衫湿了半边,忙询问,“殿下衣服怎么淋湿了。”
萧楚淮退下外衫,平静道,“那小姑娘总拉我袖子,伞偏了。”
沉翦将信将疑。
主子能让一个姑娘拉偏了伞?
“这会儿太晚了,”萧楚淮打断了沉翦的思绪,“明日一早,把她送去皇后那,就说是皇后差人接走的。”
沉翦懂了,“您是担心坏了洛姑娘清誉。”
“不,”萧楚淮义正言辞道,“我担心坏我清誉。”
沉翦:“……”
*
清源殿中一派澄明,伺候洛笙梳洗的还是上次那个宫女。
洛笙问着,人好像叫文兰,是皇后送来的,常年在清源殿伺候。
洛笙因着躲在棺椁里,出了一身的汗,衣服暂时都不太能穿了,文兰娴熟的给洛笙准备了新衣服。
出门便啧啧称奇。
上回殿下在屋内把人弄得衣衫不整,哭哭啼啼。
这次又把人弄得香汗淋漓,柔弱不堪,半夜才带回来休息。
殿下真是破戒了啊。
那她可得用心照顾着,万一殿下晚上过来,还能和这姑娘睡得舒服些。
洛笙简单沐浴清洗后,从沐浴间出来换上了崭新的寝衣。
文兰连床铺都给她铺好了,洛笙翻开,诡异的发现,文兰铺的是鸳鸯花样的被单。
枕头都是合欢花。
洛笙愣了愣。
啊?
这什么意思。
她还以为萧楚淮没那个想法了,是单纯的请她来避难,难道他想得还是……
洛笙抿唇,局促不安的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又匆忙将自己带过来的小话本和药瓶翻了出来。
洛笙翻了一会儿话本,心跳逐渐加快,索性先扔到了一旁。
而后倒出来药瓶里一个花油珠,躲在被子里,涨红着脸,塞了下去。
花油破开,细润满盈。
接着一股微辣的灼热蔓延到四肢百骸,帮助她做着准备。
洛笙攥着被子,安静的等着。
其实这一晚相处下来,她倒是觉得,萧楚淮好像也没那么坏。
也不像是母亲说的那样。
所以这一切是不是都还是有转机的。
思及此,洛笙倒是放松了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既然不是萧楚淮要害她阿兄,等他一会儿过来,是不是可以请他帮忙。
洛笙闭目养神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吖”一声被推开。
洛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隐约看见门口熟悉的身形,许是还没睡醒,她浑身疲乏无力,勉勉强强扶住床铺,却怎么也起不来。
床幔薄纱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