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成年礼系的那条。
小叔说这条红绳在陆司淮手里。
也就是那天,叶宁知道陆司淮去佛渡桥了,还拿走了那条系着释迦结的红绳,于是还了他一条。
叶宁还尝试过在桥上绑小纸条,可好像都不作效。
在这个世界第十二天,叶宁又?是一早进山。
他依着习惯给祖爷爷点了三支香,点完,他坐在桥头看着底下向西?流去的河水,每日一问:“祖爷爷今天能送我回?去么。”
古桥未答,河水不语。
叶宁从清晨坐到午后,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也不行。
叶宁有些失落,但没有丝毫怨怼,他用手一点一点拂过桥头的香灰,像是在给长辈抚平衣领的褶皱,他笑了下,说:“那我明天再来看您。”
叶宁说完,起身,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几乎令人感激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冰凉的雨丝。
汽车鸣笛声。
“铛—铛—铛——”
城市景观大本钟整点报时的钟声盘旋而上。
世界最后一次重构,校正。
叶宁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与他初到这个世界时那天重叠起来。
还是那条雨巷。
只不过这次已?经入夜。
这次眩晕感似乎格外久长,叶宁有些支撑不住地往后一靠。
手机。
他得给陆司淮和爷爷打?电话。
叶宁在难熬的昏胀中摸索着口袋,甚至都没感知到自己此时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叶宁还没来得及摸到手机,就在这时,一道比城市景观钟更嘹亮的、熟悉的声音,在叶宁尚不清明的耳边炸开?——
“叶、叶少?!”
叶宁转过头,看到赵浩南。
赵浩南喉管和手都是抖的。
第一声过后,赵浩南像是不确定般,又?喊了一声:“叶少,真、真的是你?”
这次他声音轻到好像叶宁是什么一吹就散的雾气。
赵浩南屏着呼吸,颤着双腿走过来。
借着光看清叶宁脸的瞬间,一米八的男人眼眶倏地通红。
赵浩南哽咽出声。
“叶少,你这一个多月去哪儿了啊?所有人找你都快找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