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开始就姓产屋敷的,至于是什么姓氏,现在的他已经忘记了。
生他的父母是产屋敷的旁系,一对已经在他记忆里失去面庞,懦弱失格的父母。
书上说父母天生就会爱自己的孩子,但他的父母只会将一切苦难推到他身上,说他是灾星,因为他那一双异于常人的玫红双眸。
但书上没说,父母要怎样死亡。
他对这两个人的咒骂没有一丝的在意,毕竟,他觉得他们说的也挺对的。
因为那些让他们觉得自己被诅咒的事,确实有一部分是他做的。
无惨讨厌这样的人,更讨厌他们找拙劣的理由伤害自己,所以,他只是回报而已。
他的眼睛是少见的纯粹玫红,这是他的特殊而不是错误。
所以他撕毁对父亲来说重要的文件,捅破母亲与他人的私情,在他们想要再次把他关进小黑屋时,烧了这个家。
那时的无惨才六岁,他身上脸上都带着火焰留下的灰土,本就微卷的头发有些烧焦,贴着脸颊卷起。
他抬着头看着对他歇斯底里的父母,他记不清他们的样貌,却记得这天,他们的脸庞扭曲,像是用蜡笔涂黑了一样丑陋恶心。
太小的衣服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但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杀掉他们。
就像他蹲在路边看被车撞死的猫一样,那只他每次都会省下自己口粮喂养的猫。
因为这是只残疾的猫,孤零零地在草丛里发出凄厉的叫声,所以无惨停下了脚步。
或许是仅剩不多的恻隐之心,他拿出了自己的吃食,让这只本会在草丛里孤独死亡的猫活了下来。
在路过看到马路中间熟悉的猫时,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在心里轻声骂了一句自己蠢货。
这段时间分给猫的食物如果留给自己,那么他也不会半夜饿得睡不着觉,天天灌自来水充饥了。
所以,那些恻隐之心都是没必要的,因为无论什么存在,都会有这样死亡的一天。
只有他自己,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他想,不,他要活的好一些,过得更好。
所以,他只是想要父母这样也迟早会离开的人提早离开而已。
毕竟,就算活在这个世上他们也不是幸福的,那么,不如早点死了,至少能让他幸福些。
无惨喜欢看书,书里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更广阔的世界,也能告诉他更多更多探索的方法。
那么,在父母出行的车上动手脚让刹车失灵这件事,也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完成了。
那一天的他很高兴,在去上学时看到愚蠢的老师和同学们也没有像往日那样嫌弃厌恶。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收到父母逝去的消息,甚至都准备好了眼泪落下的时机。
只是在他兴奋地回到家里时,看到的却是站在院子中间的产屋敷耀哉,对方手里正拿着本书。
一本被他做过不少标注,有许多杀人手段的推理小说。
长相清秀的青年穿着和服,在看到无惨时和上手里的书,那双仿佛能看透任何的眼眸望着他。
无惨下意识后退几步,就听到面前的人说:“你就是无惨吧,我是产屋敷耀哉,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养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