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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姚信和不说话了,因为他并没看见沈倩身后照射出来的万丈光辉,但他看着她那张若有其事的脸,只是觉得,她在变着法子想让自己亲她。两人吃完了东西,终于再次牵着手上了车。姚信和早些时候,因为被老爷子突然委以重任的压抑心情此时释然了许多。车子开回到家里,司机老梁见老板还在车上说话,便自觉的把姚小糖抱下去,率先进了屋子。沈倩于是继续坐在车上,陪着姚信和跟姚信泽通电话,也不打扰,直到他挂上电话好一会儿,才推了推他的胳膊,问到:“我觉得,你跟姚信泽,好像还挺谈得来的,不像是你二婶说的,有什么恩怨的样子?”姚信和侧脸看了她一眼,回答:“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恩怨,工作上的摩擦是在所难免的,相比于姚信康和姚信鹏那样的玩意,我当然更愿意和姚信泽这样的人共事。”沈倩点了点头,觉得没错,毕竟姚家这些妖魔鬼怪里头,也就一个姚信泽还算看得过眼。姚信和见她不说话,便有些不解地问到:“不过我看,你对他,倒是有一些偏见。”沈倩咬了咬自己的嘴巴,偷偷靠过去,小声告诉他:“我觉得,他好像喜欢我妈。”姚信和不说话了,看着沈倩好一会儿,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傻子,“顾老师比他大了快二十岁。”沈倩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小声嘟囔:“你不懂,这是女人的直觉,就像你刚才在冷面摊子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亲我,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姚信和听见她的话,一下就笑了出来,把人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问到:“那你的直觉有没有预知到,你的丈夫现在想做什么?”沈倩有些傻不愣登地摇摇头,歪着脑袋回答:“想…吃糖?”姚信和抬起手指,在空中摆了一摆,摸向沈倩两边的口袋,空荡荡的,手臂放在她的身后,也没有离开,还往里收紧,就着手上软肉的触感,故作可惜道:“看来,今天姚太太身上没带糖。”姚信和自从知道沈倩平时喜欢在口袋里带糖的习惯,担心她糖分摄入过量,就经常从世界各地搜罗来一些各种口味低糖或者无糖的小零食。沈倩平时也乐得接受他的好意,只是今天兴许是吃完了,忘了补给,口袋里头空空如也。但沈倩一点儿不着急,伸手捧起姚信和的脸,笑嘻嘻地打起岔来:“不用带,圆圆就是姚哥哥的糖。”说完,她还低头往他嘴上点了一点,眼睛亮晶晶的,特别不害臊地问到:“甜不甜呀。”姚信和看着她好半天,没有回话。直到沈倩感觉到自己男人身下的异动,推了推人,姚信和才把自己的腰往后退开,让身上的尴尬显得不那么明显,轻咳一声回答:“姚太太,我虽然是个跛子,但在车上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坏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沈倩觉得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可随即一琢磨,立马想到,顾兰青还在国内的时候,有一回过来敲他两的车窗,下车之后,她为表忠心,的确说过两句姚信和在车上干不了坏事的话。沈倩觉得这男人可真是记仇。屁股扭了一扭,难免心里生出些许不高兴,毕竟,她一个全国著名的人民艺术家,都在这里拉下老脸吭哧吭哧跟他说一些甜言蜜语了,煽情的气氛打造的跟偶像电视剧似的。可眼前的男人呢,过去明明那么清新脱俗一人,现在却满心满眼只想着床上那点儿事!沈倩于是皱了皱鼻子,低声教育:“姚先生,我想提醒一下,您的小兄弟还有起码十天才能重新上战场,为了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我不允许你现在自主起义。”姚信和点头表示了解:“你放心,我明白,不然姚太太觉得自己为什么还能安稳坐在这里。”沈倩见自己这个男人如今不仅耍起流氓来得心应手,甚至还学会举一反三了,一时窘霍,便只能堆起不怎么真诚的笑容,努力把话题重新掰回到纯情浪漫的路上,“你说,咱两要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上学时候就认识的那种,小时候也没经过那些糟心事儿,是不是和现在特别不一样?”姚信和听见沈倩的话,还真认真幻想了一会儿沈倩中学时期的样子,可能比现在更小一点儿,脸上的肉更多一点儿,皮肤更白一些,像一个软绵绵的糯米团子,坐在钢琴前面,因为琴房里头吃不了糖,委委屈屈地抬起头来,跟自己说“姚哥哥,我想吃糖”。姚信和这么一想,有些受不了了,深吸一口气,诚实地回答:“那我一定早早把你拉上床。”沈倩脸上笑容一僵,差点要挂不住,试图为自己纯情的浪漫做着最后一点努力:“学生就该做一些学生该做的事,比如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姚信和抱着她的屁股往里一手,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而后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沉声答道:“也是,毕竟还要考大学,结婚之后上床比较符合基本法。我之前问过颜医生,她说,你不乱动的话,七天也行。”沈倩:“你他妈的…”姚信和最后还是在“开闸泄洪”的前夕,老老实实跟着沈倩从车上走了下来。两人的动作俱是有些匆忙,神情之中,也略微带了些许严肃。不是因为刚才车里纯情的浪漫氛围被破坏,而是姚绪衍那小子忽然之间就在屋子里头哭了起来,声音品质跟他亲妈沈倩一样突出,高亮气长,烦起人来,十分得天独厚。姚绪衍现在的月份还不算很大,周岁未满,个头却已经不小,抱在怀里,沉甸甸一个,模样并不完全像自己这一对父母,有时含着奶嘴咕噜咕噜冒出一个泡,咧嘴笑起来,乍一看,特别像个姑娘。他对于自己胖墩儿的小名似乎很是满意,旁人喊起来,一向有应必求。他的胃口看上去也和沈倩小时候一样厚实,心性早早显露出了沈倩身上曾经有过的熊孩子基因。平日里,很不好忽悠,往那一趴,吃不饱就哭,哭完了就睡,睡觉醒来接着哭。前一阵,这小子去老爷子跟前待了一天,回来之后,也不知是打通了身上哪一根穴脉,整个人就跟进化了狗鼻子似的,老远的地方,瞬间就能闻见沈倩身上的味道,往那哼哼唧唧一坐,沈倩要不第一时间过来抱一抱他,他一准原地开嚎,闹腾给你们看,有时哭得鼻子里的泡泡一个接一个,甩手就往姚信和身上撇。沈倩为了这事没少忧郁,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上辈子很有可能是黛玉。但人家黛玉哭得梨花带雨,还能作诗,自家儿子哭起来,成天像是没吃饱,除了撒尿就是放响屁。这不好,这很不好。沈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自己儿子作为一位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从小养成这样娘里娘气的品性,于是,琢磨一阵,就开始有意让他和自己亲爹姚信和相处,试图唤起他体内一点男性的刚强与沉稳。姚绪衍起初不怎么乐意,对着姚信和又是撒尿又是吐泡泡。后来,他在姚信和面前哭累了,见自己这个亲爹依旧岿然不动,扣着自己的小脚丫子,终于消停下来,屁股歪歪扭扭地翘着,一边打奶嗝,一边体悟到人生中第一个宝贵的道理,那就是——当爹的,果然没几个好东西。沈倩见姚绪衍被收服,一时喜不自禁,见他喜欢听自己哼歌,便给姚信和也传授了两首,让他得空私下里试上一试。于是,姚绪衍哭得更伤心了。他不仅伤心,他甚至感受到了绝望。因为他爹姚信和的歌声,对于幼小的他来说,简直就像是那暮鼓晨钟里的鸡叫,就像平地打下的一道惊雷,不仅难听,还格外发人深省,直接在他稚嫩的童年记忆之中,留下了一段挥散不去的沉痛阴影。沈倩从玄关脱了鞋进门。阿姨赶紧把怀里的姚绪衍递过去。沈倩把人抱过来,低着脑袋哄了半晌。姚绪衍闻到自己母亲身上的味道,慢慢地安静下来,而后,不敌沈倩嘴里的靡靡之音,终于小腿儿一弯,成功睡了过去。姚信和在母子两后面,脸色有些不怎么明朗,脱了外衣,迈步往自己的书房里走。晚上,沈倩把姚绪衍和姚小糖哄着睡下,姚信和还在书房里对着老爷子给的书熬夜苦读。她洗完了澡,刚准备回房睡觉,自家的大门忽然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阿姨此时从房里走出来,沈倩挥挥手,让她继续回去休息,自己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沈宁宁,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还没带伞,快进来快进来。”沈宁宁前些日子流了孩子,因为去医院的时候被记者拍到了照片,在网上引起一阵不小的声讨,原本稍微有些起色的人气也因此受到了巨大影响。她自己的公寓和刘丽萍那边是回不去了。公寓下面是记者。刘丽萍则是整日在家中伤春悲秋,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岁,时不时看着沈宁宁,露出一股哀怨无助的眼神,简直让人绝望。最后她坐在车上,也不知该去哪里,晃着晃着就到了沈倩这边来。沈倩倒也不是那不善良的人,知道沈宁宁才流了孩子没多久,认真说起来,还在小月子里呢,于是连忙把人喊进来,让她洗澡换了身衣服,然后拿出暖胃的糖水给她喝了一碗。沈宁宁这会儿的精气神似乎已经全然颓废了下去。才二十三四岁的人,低着脑袋往那一坐,整个人的气质里就开始透露出一点疲惫的老态来。沈倩平日里,其实挺见不得女同志们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她可以尊重别人的深情,也能够体谅她们祭奠宝贵爱情时的伤感,但这不代表,她愿意陪着她们一起消耗自己的尊严与人生。所以此时,她看了沈宁宁好一阵,尴尬又生疏,两相无话,便只能咳嗽两下,轻声说道:“按理说,咱两也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这话不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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