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小木亭里,一时只有风声。
简若沉又想了想,却不舍得给人吃没剩几个的巧克力了。
他只得使出讨好长辈们的招数,乖乖靠过去,贴着人问:“我好想妈咪,你能不能弹虫儿飞给我听?我把好吃的都给你。”
灰橙色的傍晚,天际出现一道道金边火烧云。
关应钧站在晚风里,垂眸看向面颊贴在他手背的小孩。
特别乖,身上干干净净的,有股类似柚子的清香,面颊也软乎乎的,干燥又干净。
不像那些泥猴似的,上窜下跳的烦人小孩。
简若沉巴巴看着他,“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吃的还是给你。”
关应钧心软了。
他顿了一会儿,抬手抓起小提琴,“我拉给你听。这是提琴,不是弹的。”
简若沉听了一首从前总能听到的摇篮曲,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
哭都没有声音。
最后,关应钧的纸巾都硬生生用完一包,牵着眼眶红红,睫毛湿漉漉的简若沉送回了何景龙家。
他去木亭练琴只是因为那里没人,看书、做作业之类都无需与聒噪的萧文光一起。
以后……
关应钧刚想到换个地方躲清静的事,简若沉就主动松开他的手,走到他面前乖乖道歉:“对不住啊哥哥,我只是想妈妈才哭。害你还要送我回家,谢谢你拉琴给我听。”
他说着顿了顿才问:“你为什么在那里练小提琴呢?”
关应钧还未回答,门内就传出何景龙的声音,“哎哟!回来了回来了!关应钧送回来的!谢谢你啊。”
简若沉回头看了看何爷爷。
何景龙着急教训何信然,催促,“和哥哥说拜拜。”
简若沉就抬手挥了挥,鹅黄色羽绒服蓬蓬的,显得他像个滚圆的招财猫,“拜拜。”
话聊了一半,硬生生截断的滋味,让教科书都要摆90°的关应钧格外难受。
他心想:拜拜应该就是下次再见的意思。
明天还是不要换地方了。
当晚,玩得忘了弟弟,还去野练区滚了一身泥巴回来的何信然一边号啕大哭着,在简若沉的偷偷帮助之下,做完了整整两张珠心算。
作者有话说:
再冷面的硬汉,小学和初中都是中二的(bushi)
何信然:笑死,我会喜欢弟弟?哼,不可能。
三小时后。
【弟弟,弟弟,弟弟!可爱弟弟!萧文光要跟我抢?哼!我死守阵地!】
关应钧(第一次见其他弟弟的印象):泥猴,噪音制造机,上蹿下跳未开智的猿人,作业不会写就不写的熊孩子,只会嚎啕大哭。
关应钧(第一次见简若沉):乖巧、懂礼貌、眼巴巴求人的粘人小孩,哭都没声音,会乖乖说拜拜,一下子心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