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是这个答案。关霖求救地看向沈嘉述。三个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唉。他垂下眼,轻声说,“我知道他喜欢我,但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沈泽希咬牙问,“比我还重要吗?”“可以在乎他的感受,却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不能和他比。”“呵。”沈泽希气笑了,走过去,抱着他便往外走。“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关霖着急地要追上去,被李逸舟一把抓住。“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外面还在下雨。沈嘉述坐在副驾驶,紧紧抓着门把手,脸色发白,呼吸有点难受。沈泽希把他抱上车,便一言不发,油门踩到底,一路飙车上山。发动机的声音在耳边嗡鸣。山路弯弯绕绕,车子一直在大转弯,甩得他头晕,胃里翻涌,恶心想吐。心跳加速,捂不住,好似要从胸口蹦出来。疯了。“停下!”他的声音在抖,浑身止不住轻颤。沈泽希面色阴沉,充耳不闻。沈嘉述的眼圈慢慢红了,鼻子酸酸的,水雾在漂亮的眸子里氤氲。一直到山顶,飞驰的车才终于停下。沈嘉述抖着手去抓门把手,手软得使不上力气,好几次才打开车门。他不管不顾地便往外扑,挣扎着下车,整个人摔在地上,膝盖嗑在石头上。沈泽希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连忙下车去扶他。“哥哥!”“别碰我!”沈嘉述哭着挡开他的手,艰难地往前爬,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身上的衣服被泥水打湿,脏兮兮的。像一只受伤的刺猬,竖起一身柔软的刺,防备所有靠近的人。心里既委屈又生气,借着雨势的遮掩,小声而克制地哭了出来。沈泽希冷着脸,直接把他捞起来,抱回车上。“你走开,我不要你了!”“我讨厌你!”他哭得抽抽噎噎的。沈泽希要脱他身上的湿衣服,他一直在挣扎,极为不配合。烦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妒火将理智烧得荡然无存。“唔!”他扯下皮带,将沈嘉述的双手绑住,强吻上去,堵住那张说出伤人话的嘴。沈嘉述咬破了他的唇,弥漫在双唇间的血腥味也没能让他停下来。过了好久,久到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了。沈泽希停下了动作,趴在他颈间粗喘,大手搭在他的腰间。“哥哥,你真的那么在意关霖吗?”“你的手语是特意为他学的,对吗?”沈嘉述皱着眉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也想问为什么?”他痛苦地说,“为什么,谁都比我重要?”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厚重的喑哑和藏不住的失落受伤。在气头上的沈嘉述,根本不想理他,故意说反话,言不由衷。“是,我喜欢他,如果不是寄人篱下,我不会答应你。”“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红着眼,无声地流泪,咬着唇,眼神倔强地看着沈泽希,不肯示弱和服软。明知道话语伤人,会刺激到那颗敏感不安的心,但气急之下,还是会口不择言。“够了。”沈泽希听不下去了,再次堵住他的唇,扯坏了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外面雨势不减,雨声噼里啪啦,像豆子落下。车内沈嘉述一直在哭,哭声忽高忽低,后来变成闷闷的呜咽。眼泪都要流干了,看着车顶的星空,心底一片冰冷。很委屈,也很失望。回去的路上,沈嘉述趴在后座睡着了,身上盖着小毯子。露在外面的一小片雪白肩头上,密布斑驳的吻痕。下车时,才发现他已经醒了,睁着红肿的眼眸,双目失神地看着车顶。“哥哥。”沈泽希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只是眨了眨眼。用毯子和外套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抱了进去。沈嘉述没有反抗,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又闭上了眼,呼吸轻浅,好像睡着了一样。之后的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再开口和沈泽希说过话。不管沈泽希做什么,不拒绝,也不回应。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不言不语,像个木头人。不仅拒绝和沈泽希说话,而且不开口跟任何人交流。好像突然间不会说话了。为了哄他开心,沈泽希带他去孤儿院,让孩子们陪他,开导他。孩子们在身边时,他的心情是不错的,一直在笑。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后来,关霖从李逸舟口中知道了这件事。他知道两人是因为自己吵架的,顾不上别的,忙不迭跑到沈家去解释。沈泽希没给他好脸色,不想见到他。他很愧疚地道歉,坦白一切都是假的,是为了让李逸舟死心,胡编乱造的。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关系不错的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