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为他的啰嗦笑出来:“知道了。”
陈冬阑也弯了弯唇角,转身离开。
他有一天的时间在城市里游荡,消耗掉身体里的寂寞,做好充足的准备,回到独自一人的房间。
袁渊的父母都是工作狂,比起照顾孩子,他们更爱好照料自己的职业,并且把这一特性完完整整遗传给了袁渊。
袁渊到家时,父母都在工作上没有脱开身,他从隔壁王奶奶那里拿到了家门的钥匙,刚放下行李,就拿起手机和留在事务所加班的同事聊起了公事。
袁父袁母回家时,是夜里七点,袁渊这才挂断电话,嗓子几乎冒烟,在跟父母打招呼前先喝了一杯水。
袁母一番打量,面露失望:“又没有带女朋友回家?”
袁渊听得好笑:“让您失望了。”
袁母皱皱眉:“和你爸一样没用。”
袁父没对她的言论表示不满,洗手进厨房做菜。
袁渊也跟了进去:“爸,我给您打下手。”
袁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生化武器:“快别,”说着,看向好奇地跟过来的袁母,“你快把他带出去。”
袁渊不满道:“打下手我还是会的。”
袁父还是不乐意,袁母倒是信任他:“从哪学的?”
袁渊熟练地搓洗土豆:“和我住在一起的朋友每天都在家给我做饭,他教我的。”
袁母面露惊喜:“怎么不带回家来看看?这年头会做饭的女孩不多了。”
袁渊哭笑不得。袁母并不爱管他,从小采取放养的育儿方式。一直以来,对他的感情生活也没有丝毫兴趣。这几年,有同事做了奶奶外婆,她才对这事热心起来。
“他是我的老同学,也是单身汉。”
袁母一脸失望,转身离开了厨房。
袁父看着妻子的背影,不由发笑:“你别觉得你妈妈庸俗,她也不是想抱孙子,只是看你大了,一直一个人在外头,担心你孤单。”
袁渊帮袁父洗好案板,递过去:“我当然知道都是为我好,我会考虑的。”
袁父没往心里去。自己这个儿子有多会说客套话,多会做表面功夫,他知道得很清楚。
“你啊……”他的声音带着忧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跟你交心。”
袁渊轻松地笑了笑,以来安慰父亲:“一直都有,别担心。”
袁父也笑笑,不再跟他闲聊。
在家的日子太闲,今年又比往年多了两天,让袁渊浑身不舒服,想要找点事来做。
袁母一直默默观察他,在大年三十的早上,轻声对他说:“你是不是觉得在家无聊?”
袁渊点点头。
袁母笑了:“妈妈给你安排相亲好不好?”
袁渊被她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袁母待人一向冷硬,除了袁渊年幼的时候,她从没笑着自称“妈妈”。
“不用了,过年您就放下杂事,好好休息吧。”袁渊斩钉截铁地拒绝。
袁母自己也有点不适应,咳了咳,恢复了冷脸:“你以为是我着急?你不急就算了。”
袁渊笑着送走她。
没过几分钟,袁母又走回来:“袁渊啊……”
袁渊放下手机,作洗耳恭听状:“您说。”
“和我说说那个给你做饭的朋友吧。”袁母望着袁渊,眼里满满的都是“我不相信那是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