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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x毁灭(第1页)

将要初升的太阳稍稍冒出头,给沙漠镀上一层金辉。这一路走来早已杳无人迹,唯有二人长长的两排足迹。有风就有漫天沙尘,风沙落幕便露出最蓝的天,最耀眼的太阳,最清晰的星空。辽阔的沙漠里传来一声数落:“不许用念偷懒。”飞坦踹了乌奇奇屁股一脚。她耍赖似地扑倒在滚烫的沙地里,然后顺着沙丘的坡度越滚越快,毫不在意沙子粘在她满身大汗的身上。“限时:日出。”飞坦站在沙丘之巅,淡定宣布完便慢跑起来——所谓慢跑是按照他的节奏。满脸沙子的乌奇奇猛地抬头,不满叫嚷:“啥?!靠!别一边缩短时间一边跑得更快啊混蛋!你等着!!”脚下的沙子不断打滑,她颤巍巍迈开腿努力去追那道逆光而行的影子。听到她骂骂咧咧,飞坦更是加快了速度。飞坦制定的体能训练很简单——不许运用念,直到体力耗尽,然后再通过冥想加速恢复,目标是要追上他。念能力训练同样简单粗暴,只要尽量不被飞坦揍就行了。好在冥想时是乌奇奇极度专注又放松的状态,反倒是她战斗力最强的时刻,对于周遭的微小变化感知异常敏锐。飞坦在这时偷袭她就没有成功过,对此飞坦只是淡淡评价:“还不错。”她揪着他脸蛋:“你再夸夸我嘛!”他怎么可能。所以她泪汪汪地抓着他衣角,可怜兮兮说:“求求你了,夸夸我吧!”飞坦勾起嘴角,在她耳边低语:“厉害,你真是越来越白痴了。”“……混蛋!吃我一拳!”飞坦噗嗤一笑。可惜,在持续不断的交手中,她的精神力总是会先一步耗尽。这时,胜者飞坦就一副鼻孔朝天的嘚瑟模样,让她很有把手指戳进去的冲动。胆大包天的她确实也尝试了,后果很惨,屁股被揍得通红……她睡觉时,他偶尔会朝她丢石头,以锻炼她的警觉性。这方面她倒是颇有天赋,她周身漂浮的元素能敏锐地感受到空气中的微小波动,大多数时候都能及时唤醒她,让她做出防守或躲避的动作。但如果反应稍慢,她身上就会多出一处青紫的痕迹。有一次,飞坦突然伸手抓向她的喉咙,她睡眼朦胧中,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手臂,嘟囔道:“我不想被训练得对你保持警惕和害怕,笨蛋。”听到这话,飞坦只是啧了一声,那晚她紧紧抱着他,平静而安稳地睡去。此刻,沾满沙尘和汗水的乌奇奇兴奋地扑向飞坦:“抓到你了~”飞坦指指已升空的太阳。“晚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和指关节。乌奇奇嚎叫一声,启动疾风术,跑了。在微风引领下,她像匹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他懒懒跟在后面,嘴角掠过一抹他常常注意不到的微笑。“飞坦!快看这日出,太阳离得好近好近。”在广阔无垠的沙漠里,一切文明都离得很远,偏偏天空与太阳却像是近在咫尺。每天她都这么兴高采烈地要他看这看那。飞坦凝视她的剪影。小小的人站在天边的烈阳跟前,朝那团火伸出手。神奇的是,日复一日,他竟也看不腻这样的画面。追上她,飞坦用膝盖抵住她后腰,将她压倒在地上。乌奇奇不甘心地噘嘴,翘着屁股胡乱蹬腿。啪,他一巴掌朝那肉肉的屁股揍下去——她哼唧一声,扭扭腰。“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因为你喜欢?”咳,嗯,这的确是原因之一,于是飞坦又抽了她屁股一巴掌,声音严厉:“因为你对自己能力过于自信,完全忽视了基础。不用念,你体能、力量比普通人还差。”“对对,流星街的每个人都很厉害的样子,我更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么强的人!”她满眼都是爱心。而且,他体能从很多方面来讲都很……厉害……飞坦被她崇拜的目光注视到有些心虚,他别过头轻哼一声:“废话。但你那么色的看我干嘛。”她趴在地上更来劲了,笑嘻嘻扭头说:“长那么帅不看太浪费了。”还顺手摸了一把他精瘦紧实的腹肌。他危险地眯起眼:“是谁昨晚喊累?”乌奇奇立马觉得体虚,偏过头弱弱地说:“我、我训练一天之后真的经受不起你的折腾……看看就好……”飞坦发现自己不光嘴角又情不自禁翘起来了,还被她成功转移了话题。他沉下脸又朝着她屁股抽了下去。“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能力很无敌?你知不知道这世上一定会有别的念能力克制你,嗯?”“呃,其实,你说的这个念能力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每个人的魔法都不同?我有稍微听到你跟麻雀解释,说什么体内的念气,但是你说的还有我从你身上感受到的力量都跟我学过的完全不同啊。”飞坦面无表情,脑中迅速回忆着她在学会说话以前的图片解释,还有自己一直以来不都隐约觉得她的气息很古怪?他放开她,在沙子上随手画了个小人。“你,再解释一下自己的能力。别啰嗦,就给我说最基本的。”他连忙补充道,不然这蠢伙肯定毫不遮掩什么都说给他听,毕竟就连团员之间都不会过多透露自己的能力。尽管乌奇奇的屁股仍火辣辣地疼,但一提到她钟爱的魔法,她还是屁颠屁颠讲起来。她先是在简笔小人圆圆的脑袋上画了个=3=表情,然后又在那一根竖线代表的身体上画了个圆润的翘臀。看得飞坦直翻白眼。她指尖在沙地上戳出好多小洞,并摇头晃脑说:“魔法嘛,是制造幸福的法术哦!我们元素法师能借用大自然的力量。”她闭上眼,展开双臂,深深吸入大漠中干燥、尘土飞扬以及阳光暴晒的气味。她身边棕红色的颗粒状念气逐渐聚集,围绕她旋转。“我们用精神与七种元素交流,你看到的‘念气’就是这些元素啦。恢复精神力需要通过冥想或睡眠,就像游戏里法力值的设定那样~”飞坦越听越觉得她是特质系。冥想是正道之人习得念能力的基本功,他们这帮蜘蛛当然走的是旁门左道。他有留意到她的措辞,便问:“你说‘我们元素法师’,也就是还有别人能用跟你一样的能力?”她眼神柔和起来,充满怀念:“嗯,有师父,师姐和师哥。”师父?一般很少有老师会教授与自己相同的念能力给学生,因为这样非自创的能力通常会降低能力与使用者的契合度,从而削弱实力。乌奇奇这么强,那她老师得多厉害?飞坦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妙招,初次见面不久后,他本来是想把她的能力给团长的,后来萌生了让她加入旅团的念头,那既然她身边还有人会这种能力,让团长抢她师父的能力不就好了?飞坦问:“你师父他们在哪?”她凝望天空:“在另一个世界。”“……哦。”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乌奇奇连连摆手解释:“不、不是啦,他们没有死,只是在别的世界。”飞坦的音调拐了个弯:“哦。”她悠悠叹口气:“……算了,如果一辈子不会再见,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像那个叫做薛定谔的猫一样,只要没有得知死讯,就能认为他们一定还在某处进行着各自的冒险。但是,如果相信死后还有另一个世界,那么生与死又有什么差别呢,只不过是去别处进行一段不同的冒险。但正是因为我们不确定那个世界是否存在,所以我们才要珍惜当下确实存在的时光,是不是?”她的手指轻掠沙地,捧起一把细沙,任其随风飘散,然后她轻握住他的手。飞坦捏着她手憋了很久,最终吐出一句:“什么鬼,你这家伙都在看什么啊?你跟团长肯定很好聊。”“哈哈,是吗~”他的团长也总喜欢摆出一副眺望远方的样子,捧读着难以理解的书,不时发表令人琢磨不透的言论。记得一开始,他们在萨拉萨死后的第三年重建剧团。九人集结于流星街的废墟中。库洛洛一身黑衣,面向他们,声音平静却如死水一般深邃:“我问你们,生存还是毁灭?”窝金显然不耐烦,双臂交叉在胸前嚷嚷:“啥?那还用说,毁灭!”信长和芬克斯跟着起哄,一致附和:“毁灭!”飞坦沉默,只是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锋利的指甲,仿佛一把急于出鞘的剑。侠客一脚踢开废墟地上的木板,笑道:“这可不是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派克同窝金一样抱着手臂,冷静地说:“嗯,库洛洛,我们会听从你,跟从你,忠于你。”芬克斯大咧咧岔着腿坐在破损的货物集装箱上。“我可不同意,要是库洛洛做不好团长,傻子才一路跟到底。”说罢,他轻蔑地瞥了爆炸头窝金一眼。威猛的窝金一巴掌拍碎集装箱,咧嘴笑:“老子说到做到,三年前我说追随到死,今日我还是这句话。傻子才看不出来库洛洛注定是我们头儿。”“你丫骂我傻呢?”芬克斯缓缓起身,挑衅地活动着筋骨。那时身材还矮小的侠客灵巧地躲开飞溅的木屑,捂嘴窃笑。信长捶了芬克斯跟窝金一人一拳。“好久不见,你们一点也没变啊,哦,不对,窝金又长高了。”库洛洛丝毫不受气氛的影响,表情与语气毫无波澜:“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我虽是头目,你们是四肢,原则上,肢体应当服从大脑的指令,但记住,这和生死无关。即使我死了,只要有人继承位置,旅团就能继续,因为有时候,肢体比头脑更重要。你们要忠于我的命令,而非注重我的生命。我也是蜘蛛的一份子,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体,而是整体。”此言一出,吵闹的家伙们静下来,所有人似懂非懂地互相对望。玛奇侧身,小声询问派克:“那是库洛洛?”派克也低声回复:“嗯?什么意思?”玛奇迟疑地说:“总觉得,不是他。”派克的回答带着一丝释然:“这又是你的直觉吗?但是自那天以来,我们不都变了?”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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