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待的时间不短了,继续下去外祖可能真要过来打人了,看男人不肯罢休的性子,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劝动的,姜从珚便不跟他多纠缠,再次送客。
拓跋骁这次居然没有拒绝,就在姜从珚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时,男人猛地弯下腰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姜从珚猝不及防,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幸好男人没太过份,轻轻吻了下就离开了。
拓跋骁很想吻她的唇,可她现在的身体毕竟太小了,不得不克制了下。
但他又实在想跟她亲近,原本随时都能亲亲抱抱的媳妇儿现在碰一下都不行,他实在忍了太久,这一走又是好几个月见不到她。
他大掌抚上她柔嫩的脸颊,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等我!”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姜从珚才缓慢地眨了下眼,敛起瞳中的震惊,然后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他亲过的侧脸。
两人现在既不是夫妻也没交心,他这举动跟轻薄良家女的登徒子差不多了,要是旁人这么对她,怕是早恼怒到要狠狠教训对方一顿了,可她除了震惊,竟没感觉自己被冒犯。
姜从珚的心忽然乱了。
从拓跋骁描述的上一世的发展来看,天下最终一统,避免了百年的乱世,是她希望看到的盛世,要是顺从他的意愿嫁给他,两人再次合作,将来说不定比上一世还好些。
可她心里仍很别扭。他现在对自己的一切感情都是出自上一世,她没有记忆,虽都是她,她却很难把上一世的自己和这一世的自己当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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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骁回到王庭,莫多娄果然不负他所望,成功击败了羽真和匹娄宏,拓跋骁重重奖赏了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亲自率领人马平定各部,该杀的杀,该贬的贬。
一番雷厉风行的行动下来,众人只觉他越发让人恐惧了。
从前的他做事大多凭借自己的骁勇,不乏稚嫩和莽撞,但仅仅一年后,除了骁勇之外,更添了份让人忌惮的老辣和缜密。
他仿佛得到了天神的庇佑,每场战事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不过短短一年,一个人能成长得这么快吗?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十分年轻的新任鲜卑王,内里装着一个身经百战又统治了整个天下数十年的强大灵魂。
暂时平定了鲜卑内部的事,第二年刚开春,拓跋骁又来凉州了。
这时,凉州也接到楚王府的传信,要姜从珚返回长安。
姜从珚早从拓跋骁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
拓跋骁主动要护送她。
这引来凉州侯的强烈反对,说是护送,这跟兔子入狼窝有什么区别,万一他半路把自己孙女儿叼走了怎么办?
拓跋骁坚持。
凉州侯气得不行。
最后还是姜从珚出面调停,跟拓跋骁约法三章,让他许下承诺,凉州侯才允他上路了。
拓跋骁毕竟身份敏感,今次来凉州带的人同样很少,还乔装打扮换上了汉人服饰充作姜从珚的护卫,只有极少数亲信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上路了。
姜从珚此时的身体还未养好,队伍走得很慢。
拓跋骁就骑在骊鹰背上,慢悠悠地跟在她马车旁,有时看到路边开得正好的花,就去摘下来献宝似地送到她跟前。
她很喜欢花草。
上一世两人的长乐宫就种了许多,一年四季开满了各色鲜花,不管名贵不名贵她都喜欢。
这一日晌午在路边修整用饭,姜从珚下车活动,只见骊鹰站在旁边,它的主人却不知怎的没在跟前。
第一次见面她就注意到拓跋骁的坐骑不同寻常,骊鹰不仅体型高大,流畅的肌理线条和黑亮的毛发更是十分漂亮,浑身迸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姜从珚忍不住盯着骊鹰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