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骁见她一直望着自己,明明一个字都没说,眼神也没有特意装委屈,可整个人瞧上去偏就可怜极了,周身笼了层淡淡的忧愁,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她才是受委屈那个。
尤其是她本身就长得美,雪肤乌瞳,轻轻袅袅的身段自带了股惹人怜惜的气质。
他知道她除了一些庄重场合平时不爱穿得太繁复,现在来见自己,还特意打扮过,这样的行为本身就透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但她竟然一个字也不提早上的事,反而说起麦苗,还要他帮忙!
要不是正好发生了这事,恐怕她到明天都不会过来认错!
但就算她等会儿真的给自己道歉他也不能轻易原谅她,他要让她知道,他是王,没有人可以随便惹怒他。
夫妻俩一站一坐,谁都没开口,沉默在空气蔓延,一直到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像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深潭。
莫多娄不到两刻钟就来了,他听到传唤丝毫不敢耽搁,一路快马过来,脸上粘了些尘土,呼吸还有点急。
“王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拓跋骁的视线从姜从珚脸上移开,对他道,“可敦的人正在土默川治理麦苗,宇文部竟敢不把本王的命令放在眼里,暗中淹死麦苗,本王命你率领三千骑兵即刻赶往土默川协助他们。”
莫多娄懂了,是要他去助阵,“万一宇文部有反心呢?那属下要不要……”
说到这儿,他手刀横在身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
“属下遵命!”莫多娄抱拳。
见王好像没有别的吩咐了,他当即告退回军营点兵。
他一走,拓跋骁侧身斜看过来,“如你所愿了,还有事?”
姜从珚没答。
拓跋骁倏地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内间走,刚经过她,错身而过,却忽的定住了身形
他腰间多出了一双柔软的手。
夕阳的余晖渐渐淡了下去,王帐内的光线昏暗起来,却愈发突出这双手的白皙,如雪一般。
拓跋骁僵在了原地,他低下头,腰间的手臂,明明那么纤细,他都不需要用力就能拨开她,可却怎么也动不了,任由她仅凭一枝细蔓就系住了自己。
拓跋骁喉咙滚了下,眸中情绪翻滚。
“拓跋骁,”后背传来她极轻极轻的声音,“对不起。”
就这么一句,他胸中那口气就散了大半,但他不想表现出来,不然岂不是让她觉得自己没脾气很好哄?
“就一句对不起?”
姜从珚听他语气还冷着,也不敢确定自己这道歉有没有用,只好将两只胳膊再收紧了些,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体也靠了过去,完全贴上他后背。
夏衫轻薄,尤其他火气旺只穿了一层,拓跋骁感受到这份柔软,身体更僵硬了,甚至起了反应,他十分懊恼,脸上不动声色,浑身却绷得更紧了。
“我也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还能对你说什么。”姜从珚的侧脸也轻轻贴上了他宽阔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