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尼实在是个电影天才。
据说看到成片的时候,香奈儿直接感动得哭了出来,由于这部影片并不是一位鼓吹“衣服好看,好女孩就要使劲买买买才对得起自己”,而是认真拍摄了一个女性拼事业的过程,苏联也引进了这部电影,并引起了观影狂潮。
电影的结尾,葛丽泰。嘉宝倒提着西装外套,一手提着她给自己买的花束潇洒走在大街上,越走越快,直至奔跑起来。
女主角的自述响起。
“我18岁的时候除了梦想一无所有,我到30岁才想明白对某些事情的取舍,我现在38岁,依然不能算一个顶级的设计师,而且我不再年轻,可那又怎样呢,至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而我的梦想还是18岁时的那一个,这多美好。”
“跑吧,我才38岁,我还能继续进步,未来还长着呢。”
女主角将花束往天空一抛,镜头追随着那束花,屏幕一暗,伴随着音乐,剧组职员表浮现。
奥尔加抹了抹眼角,对秦追笑道:“我从未看过这样一部电影,女性是绝对的主角,有很多片段都让我很有同感,可是又如此的明快,拍摄这部电影的人一定是个乐观的好人,哦,它是罗恩拍的,对吗?”
秦追肯定道:“对,罗恩。舍瓦利,我们的小弟弟。”
“你们还为了他穿过欧战战场去给他做手术呢。”奥尔加双手在胸前交握,“多亏你们救了他,不然这世上该失去多少好电影啊,罗恩以后就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了。”
秦追跟着点头,他也觉得罗恩很强,出道以来没有一部电影愁过票房,质量一部比一部好,连他的同行都在好奇“这小子到底能把电影的高度推到何种境界”,尤其是那小子才27岁,导演又是一个职业寿命很长的工种,只要罗恩好好保养健康,拍到60岁不成问题,情况好的话,至少还能再产20部好电影出来。
看完电影,秦追的嗓子有点哑,他想,可能是白天说话太多的缘故,便送自己的斯拉夫干妈回到疗养院休息,再回到疗养别墅。
对了,他记得自己的行李箱里有备常用药品,秦追一边轻咳一边翻药含着,沁凉的甜意在口腔中漫延。
知道格里沙不会过来,让秦追心里有点难过,可想起了奥尔加,他又觉得黑海也变得不再陌生,夜晚的星空变得迷人起来。
可能就像露娜说的那样,寅寅本质上是一个害怕寂寞,要和亲人待在同一片天空下才能安心的隐形撒娇鬼。
秦追趴在沙俄大公别墅的二楼大窗台上,身上裹着厚实的毛毯,听着阵阵潮声,惬意地眯起眼睛。
迷蒙之中,似乎听见一阵悠扬的手风琴声,有一位美男子用他清朗的嗓音唱着:“夜莺在夜晚飞翔,我的心永远属于南方……”
“寅寅奇卡,回床上睡,好吗?”
秦追迷迷糊糊地回道:“你管我呢,我在这里睡也很好。”
“我的心,我不想你生病。”
“你的心在你自己的胸腔里,我们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寅寅睡着了,格里沙放下手风琴,室外是摩尔曼斯克的细雪,屋内燃烧着温暖的火,他正在这边带学员。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叹息一声,索尼斯伽和我的心,这两个称呼都是用来叫爱人的。
从得知寅寅即将过来,他就压抑不住兴奋的内心,就算不能去和寅寅相见,他也忍不住为对方做了诸多安排。
寅寅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有点不对?
毛毯够厚,修炼了内家功夫的身体底子也够硬,在窗台上睡一晚也没让秦追发烧,只是嗓子发痒。
于是他从刷牙开始就苦恼不停,完了,他这个样子怎么工作啊?明明这趟过来是收了一大笔钱的,因病导致工作推迟可是大大的不对!
秦追在早餐时只吃了蛋白和麦片粥,胃口也不太好。
雅克夫听到他的咳嗽声,面色不动,心里也开始麻爪,完蛋,好好的贵客让他给照顾病了,之后上司肯定要骂他了!
秦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说道:“我大概有点水土不服,就是每次到了新地方,得病的概率会上升,不要在意,只是小问题,我吃点药就行了。”
就在此时,门铃被摁响,雅克夫过去开了门,就看到上司的妈妈提着保温桶,关切地往室内看:“我送蒸梨子过来给秦教授。”
格里沙清早就给妈妈拍电报,请她蒸梨子给小精灵吃,因为他的嗓子不太舒服。
秦追忙站起来:“奥尔加妈妈!”
“嗨,泰格,你的声音怎么哑了?”奥尔加提着保温桶小跑到餐桌边,一巴掌把秦追摁得坐回去,将保温桶盖掀开,“幸好我给你带了这个,来,快吃吧。”
秦追看着在面前的餐具中散发着热气的梨汤,想起昨晚和他在睡前斗嘴的某头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怎么会有人隔着千山万水,还不忘惦记照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