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原地转了两圈,到底在院中坐定,定下神来,调整心态,向三叔郎善佑问了一些亲朋故旧的近况。
如小时候曾照顾他的帮佣栀子姐和其子那德福,据说那德福在北洋大学堂念书,毕业以后,正好北边的局面乱了起来,他就带着老娘一起去南边投奔了做护士长的姐姐那二香,在南方某讲堂找了份教数学的教职,据说已经娶妻生子。
再比如秦追的阿玛郎善彦躺的坟地不是在廊坊吗,那些坟地都是秦追的地,帮他们看坟的佃户就叫坟亲,这些年郎善贤和郎善佑按照秦追说的,不收他们的租子,反而将田中产出都拿来供当地的孩子们去念书。
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有了读书的机会,都知道紧紧抓住,如今有的进了军校,有的也念上了大学,再差的也从中学毕业,毕业以后就去了龙爷手底下做事。
郎善佑拍着胸部:“我和你二叔每年至少有一人要去廊坊扫墓,放心,都照顾得好好的。”
秦追道:“活人比死人重要,如今兵荒马乱的,往后若是北方不安全,你们就别来扫墓了。”
郎善佑拍他的肩膀,捏了捏:“二叔三叔心里都有数,你小子安心做那些科学研究,别操心,这些年也多亏了你,你堂弟迎儿,你堂妹运儿才能去留学,我看呐,以后让他们留在欧洲算了,那边太平些。”
秦追立刻说道:“不,他们现在在外国求学还好,但欧洲也不太平,四零年之后必起战事,先前欧战的烈度您也看到了,那边要是打起来,还不如国内安全呢!”
郎善佑低呼:“啊?洋人在欧战还没流够血吗?”
秦追肯定道:“不是流没流够,而是对局面不满意的人太多,总要再洗一次牌局。”
这可不是秦追拿着预支挂得出的信息,而是格里沙、菲尼克斯、露娜这从政三人组分析的结果,他们都认为欧洲的德国是个火|药|桶。
备注:格里沙的分析还得到过老师的点头,而今年正在竞选纽约州州长的那位参加某次政客集会时(菲尼克斯也在会上),一群北美大老爷们聊天时也说德国要炸,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像一战一样捞笔战争财,说明这事儿全世界的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
秦追和郎善佑商量着:“之后家里还是放一笔产业去香江,等战乱了,你们就往那跑,记得在家里多备可以储存的粮食和水。”
如此说到傍晚,秦简回来了,身边跟着个精壮的黑皮青年,秦追和知惠一看那青年走路的样子,还有鼓胀的太阳穴,立时起身,心中戒备。
这是个高手,他们两个和对方一对一的话,若是不启动美式居合斩,怕是都拿不下来。
那青年看他们一眼,抱拳道:“秦师弟,洪女士,在下秦门第三代弟子,丁小泉,见过!”
秦简介绍道:“我三哥有三个亲传弟子,一个在马来国掌管船队生意,二徒弟洛花陪他去了日本京都,这是最小的,被他留在津城接应,我已经让小泉安排了船,稍后就坐船去日本。”
她咬牙道:“三哥出发前说此去凶险,那石川家是日本什么流派的后人,他这人纵是有天大的过错,此次也是为守中华武学才要去动手,我过去就是不能给他帮忙,也得给他收尸!他不能死外边啊!”
知惠“噫”了一声:“京都?我一个学生老家就在京都。”
佐久间家就是京都的,佐久间紫开春就要嫁给京都名门四条家。
听了她的话,秦简微微蹙眉:“知惠,这事你和寅寅都别掺和。”
知惠却说:“欧巴可以不掺和,我却必须要掺和了。”她嘿嘿一笑,“干妈,你知道吗?这阵子在东北找我妈妈踪迹的那些人的主子,叫佐久间大泽。”
郎善佑、秦简、丁小泉都惊讶地看向知惠。
知惠心口生出一股痛意,体内流着一半日本人的血一直被她视为耻辱,可是此刻,她不再隐瞒这事。
“佐久间大泽,就是当年强|暴了我妈妈的那个畜|生,二十六年过去了,他还不想放过我妈妈,如果真让他找到我妈,我妈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难道我要让世人知道我体内流了一半日本人的血吗?”
知惠握紧拳头,又松开,面上还是笑得灿烂:“干妈,您要是去日本的话,带我一个吧,我得去看看,能不能将当年的事彻底埋土里去。”
话落,丁小泉心中一紧,看知惠的目光惊疑不定。
他知道洪知惠是华南前三的拳师卫盛炎的弟子,应当也有武艺在身,可她为何会有如此阴森可怖如修罗的杀气?仿佛真杀过许多人似的。
这可不像徐门那一脉的传承会有的气势!
在格里沙参加俄国内战时附体欧巴,狙杀了近三位数人头的知惠眯起她漂亮的黑色大猫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2025年好~昨天没更新是因为例假来了咳咳,今天更5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