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道在伦敦和人打架了,这不是一个稀奇的消息,因为在毛系科学家里,会打架的真不少,尤其是那种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个个彪得不行。
格里沙接到电报后,表情微妙地回了秦追这儿:“朗道和杨晓一打了一架,据他们说是因为吵物理问题吵上头了才动得手。”
但知情人都知道,朗道离开苏黎世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就差没献一束红玫瑰给知惠了,而杨晓一是知惠的爱慕者。
秦追问:“和知惠有关吧?”
格里沙无奈一叹:“那两个小子还知道顾及着知惠的名誉,没说架是为她打的,但周围所有人都作证他们没讨论物理问题,在聊到亚欧大陆最美的女人是谁之前,他们还合作做了个数学题。”
然后朗道就提起自己在参加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为他们举办的迎新会时和知惠跳了一支舞,认为知惠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朗道一撩如今发际线还不是很危的前额发:“我要追她,让她对我着迷一如我对她着迷。”
杨晓一最开始面色不变,只是提问:“你会和她结婚吗?”
朗道:“哦,那可不好说。”
他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和知惠到底不同国籍,专业不同,就算知惠被他勾搭到手,他俩也只能是短期恋爱,他负不了责。
朗道当时还觉得东方人就是保守,一提恋爱就必须以结婚为目的,真不浪漫。
杨晓一却觉得这个长得油头粉面的臭小子不是好人,果断给了朗道一拳。
以这小子在李升龙手下练了数年武功的经历,朗道没有当场脑脊液飚飞,事后只晕了半小时,甚至没有脑震荡,杨晓一绝对是手下留情了。
秦追揉了揉眉心:“要是朗道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得收拾他。”
格里沙拍他的背:“这件事要告诉知惠吗?”
秦追:“如果事情和她有关,那她就有知情权。”
妹妹都是快26岁的人了,秦追百分百把她当成年人尊重。
知惠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感动,当即跑到电报局去,砸重金拍了一份长长的电报,邀请杨晓一明年夏季来看她的奥运表现,旅费她全包。
杨晓一的回复:让您出旅费很不像话,我攒了些钱,花销自付,感谢您的邀请,我一定会去阿姆斯特丹。
知惠:你到时候在巴黎等我,我们一起出发吧。
杨晓一:好的呢。
两人都没有提起朗道,不过杨晓一的圣诞礼物过了几日寄到了苏黎世,是一串蓝水晶项链,上面有桔梗花的纹样,做工十分精致,知惠高高兴兴地戴去上课,还专门涂了浅色口红,穿了深蓝大衣去配这条项链。
朗道嘴上犯贱一回,居然推动了知惠和杨晓一的关系更进一步,也算他做了好事。
秦追偷偷和格里沙感叹:“我们六个里头就罗恩和知惠谈的恋爱比较正常。”
露娜那个燃冬就不要说了,现在还燃着呢,南半球的夏季都因为他们三个的恋爱更加火热了。
秦追和菲尼克斯也不只是性取向异于常人,两人相处的时候,秦追常常是一身牙印,有时候菲尼克斯占有欲和掌控欲上来了,连秦追吃什么穿什么都要管,秦追心情好的时候配合一下,心情不好就生气,不轻不重给几拳,菲尼克斯又能老实一阵。
秦追心中怅然,他曾一度以为要和那头小野兽玩一辈子的。
格里沙本以为接下来要听秦追吐槽弟弟妹妹们的恋爱史,谁知秦追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你就这么用情报网帮我们传消息,没关系吗?”
在北美的时候,菲尼克斯搞点公家私用的操作,秦追完全适应良好,毕竟大家都这么干。
可是格里沙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哦?
格里沙忍不住笑了:“你才发现吗?我这个人民公器一直在有限度的为你服务,但是,该怎么和你说呢?关注游学团队本就是我的责任之一,我给你说的是也都是不涉密的,所以没关系。”
“真正影响力较大的,是我动用了一条比较隐秘的线帮你寄那批青霉素和黄金。”
格里沙坐在秦追对面,为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不过并非无偿,你给我的乙肝疫苗还有早期给我们的结核药,都足以让我们为你做这些事,以后你可以继续走我们的线去运输金钱物资。”
小熊那些乙肝疫苗不是白要的,就算他愿意冒风险帮秦追送东西,也得有些价码在手上才好去和管那条线的同事们做利益交换。
秦追愣了一下,连忙追问:“这会对你有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
格里沙很平静地回道:“影响很大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