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发现吗?”楚熄走过来,一枝一枝地把花塞进江声的怀里,“我只是在学你。”
江声:“啊?”
楚熄眼里的江声是一个在云端上的人,因为相距太过遥远,他总是无能为力地感到自己的卑鄙和阴暗。
他想过要把江声从云端上拽下来,跌进他的泥潭,他想啊想,想了好多次,想着要不要用偷的哄的骗的抢的。可是始终觉得,那样的手段不该用在江声的身上。
江声还是应该被他仰望着,做一个耀眼的发光的人,随心所欲的人。
不能把他拉下阴影里面来,所以楚熄才希望自己也能耀眼一点,变得浪漫一点、热情一点、开朗一点。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离江声近一点?
“我不知道怎么样可以让你喜欢我。”他又说。
昨天楚熄回去想了一晚,想到眼底下都有了些颓靡的青黑。
“我只能一次次地模仿……拙劣地模仿,你做过的,我会心动到不得了的时候,我开心到爆炸的时候。然后我重新做给你看,至少让你知道,我是很喜欢你那样做的。”
楚熄总是在之后觉得懊恼。
他当时肯定呆住了,像个傻子一样。
有的事情对于江声来说是平常的,并不稀奇的。江声送他花,是因为那天是他们约定好的生日,送他玫瑰,是因为他本身就很喜欢玫瑰。
可是对于楚熄来说,称为惊天的惊喜也并不为过。
楚熄边说边塞。很快,江声怀里就被他东一句西一句地塞满了花,他反应过来,无可奈何地说,“你知道我和楚漆在约会。”
楚熄:“知道啊。”
江声抬起头看他,“那你还送花给我?”
楚熄一张俊美清隽的脸上也挂着水珠,顺着下颌滴落。
“我不是为了挑衅他才来的。”他说,“江声,我只是觉得,等回去,说不定你就不愿意见我了。”
江声眨了下眼,眉毛扬起来,“我哪有——”
“本来见你也不容易,偷鸡摸狗像个小偷,我也想光明正大地来见你。”
江声凝噎,“你现在也是背着楚漆——”
楚熄可听不得这话。他眉眼顿时挑起来,“不躲着他来,我连和你正经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又咕哝着,“你拒绝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想像个乌龟一样躲起来,装作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江声:“……”
楚熄的手潦草地在下颌的水痕上擦了下,江声看到他耳边的耳钉,和他红起来的耳朵一样显眼。
他说:“可是,为什么他就能和哥哥约会啊……”
分他一半时间怎么了,就不能像他一样大度一点。
虽然如果是他约会,肯定会像狗一样追着破坏他约会的人撵。
但是因为还没发生,所以楚熄可以理直气壮地贷款大度。
他又说,“我只是送花给你,又没有把你抢走。知道你上次生气,我已经改好了……”
他竭力表达自己的无辜和单纯。
他忍不住了,还说,“真的好想在他凳子上涂满胶水,看他一会儿站不起来的样子!”
江声无语,“你也太缺德了!而且好幼稚!”
“我又不会真的这么做。”楚熄垂头丧气、老实巴交地站在他面前,头发湿润地往下坠着雨珠,深绿的眼睛可怜地看着他,“呜呜。”
江声:“少来这套。”
那来哪套。
楚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