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你了。”
江明潮一只手锁着江声的腰把他拉近,用力到手指轻微痉挛着,紧紧抱在怀里,呢喃的絮语就落在他的耳廓。
近日的强烈压迫是江明潮不曾承受的艰巨,整个世界都好像对他虎视眈眈。高强度工作和时刻警觉的神经让他疲惫。
他找不到地方休息。
直到回到江声这里。
等待归航渔船的港湾。温暖,闲适,明亮,永远可以信任的地方。
胸腔的心脏跳动的频率让江明潮觉得窒息,连日劳累骤然放松的神经让他倦意上涌。
他埋头在江声的颈肩,湿润的长发垂落下来,在紧密的拥抱和温度之外索求他的味道。
心脏是空的,冷风能够洞穿他的躯体。
他恨不得把江声揉进怀里,去填补那道巨大的空隙。
不够。
怎么样都不够。
他只有江声了,只剩下江声了,可这样的联系还不够。不安,紧迫,好像随时都会断掉的风筝线。
江明潮心脏发疼,压着咳嗽的声音低哑,脑中的弦都像是被高温烧断。他忍不住捧着江声的侧脸贴在他的脸颊,胡话从血色浅淡的嘴唇溢出,又印在江声的脸颊蜿蜒到嘴角。
血缘是唯一斩不断的关系。
他和江声为什么不是亲兄弟,他们的联系岌岌可危太不紧密。
永恒的爱情和永恒的亲情,至少应该让他抓住一样。但现在,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我只有你了。”
拥抱江声的力道渐渐加大。
“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我,答应我好不好?”
江声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感觉热流一阵阵扑在脸颊和耳朵,偶尔掠过嘴角停顿。他半睁着眼,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张口轻飘飘地呼出一口气,“……好。”
被抱得更紧。江明潮挺拔的鼻梁抵住他的侧颈,他紧紧闭上眼,胸腔中是锈顿的机器艰难运转,絮语几不可闻,“你答应我的,不要忘记。”
……
“江声。”
“……江声。”
江声听到有人在喊他,可是他似乎被浓重的清苦味道包裹住,他睁不开眼睛。
直到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江声!”
江声几乎是惊醒般地坐起身来。
眼前一片通亮,没有雨,没有药味,没有江明潮。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总感觉被亲吻的感觉还留存在这里,被神经复刻着,有一些微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