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他今天的状态还不错,虽然经受了修罗场,可是心情还很开朗,没有特别破防。
“来试试?”楚漆问。
江声开始皱眉,有些抗拒,“不要,很烦一些看运气的游戏……我最后一个。”
沈暮洵坐上沙发,拖着一只石膏手靠上垫子,就这样盯着江声的背影看。
“行。”楚漆说。
他拉动了一下操作杆。
玻璃球里的球体就像是沸腾的水分子一样起伏。一两秒钟后,闸道打开,一颗球咕噜噜地从底下的挡板滚了出来。
楚漆将其拾起。
“真心话,你会更容易接受对方出轨还是明牌不爱你?”
刹那间,整个室内一片寂静,连窗外小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江声有点小小崩溃。
救命,这是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啊!
小三风波才过去没多久,节目组就搞出这个问题,行行行,好好好,江声算是知道了,上恋综就是他的苦难日。
顾清晖终于把他的书合上。
戴着手套的手落在硬壳书的封皮,这副手套显然名贵,缝合的针脚完全隐形,骨节的突起依然可以有力地展露出来。
他看向楚漆,似乎在好奇他的答案。
和江声在海城的那段时间,顾清晖偶尔能见到楚漆。
他很关心江声。从那时候开始,顾清晖就能看出楚漆对江声绝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他会在每周末同一时间来到江声的住所和他短暂地说会儿话,似乎这就是他远道而来的全部目的,然后又匆匆离开。
楚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准确叫出顾清晖当时的名字,对他带着讳莫如深的敌意,对江声身边的一切关系如数家珍。
是一个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很强的人,但似乎保护欲更胜一筹。他把江声看得太重,所以能忍,甚至是太能忍了。
忍着只做江声的朋友。
忍着看江声换掉一个又一个男友。
终于失控忍不下去,但在发现江声逃走、失踪,故意躲避的行为之后,他就会迅速把他无限延伸出去的欲望全部缩回原位。
楚漆的手在小球摩挲一下,这个问题让他沉默了很久。
楚熄等得不耐,眼眉带着冷倦的意味,用力且不耐烦地挤了他一下,自己站到转转球机旁边,用力拉下了操作杆。
楚漆的身形都没动一下,有时候他给人的安全感和牢固感真的像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温暖。
这种感觉,别说是寒风暴雨了,也许枪林弹雨都无所谓,只要躲在他背后也许都能毫发无损。
江声忍不住喊了他一声,“楚漆。”
楚漆低低应声,绿眸低垂显得愈发幽深。
他抬了抬手指,把球丢进专用的储蓄桶。那颗球顿时在里面噼里啪啦地弹动起来。
“跳过。”他幽幽的绿眸低垂着注视它弹动的轨迹,声音没什么感情,“接受处罚。”
楚漆不回答,是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选,都会让江声陷入争议。
前不久他才和沈暮洵萧意闹出那么大的乱子,楚漆不会火上浇油。
但刚刚停顿那么久的确是在思考。他在这种根本不必迟疑的问题上停顿,开口之前,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