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英随一顿,紧紧地回抱住他,“这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从很多方面来说,龚英随实际上能算是个很完美的丈夫。
在他身边陈调从不用去考虑任何事,就像他口中说的那样,只用“专心养胎”。孕期的时候总是困,工作又早就辞了,每天都要赖床。但从睁开眼睛开始,龚英随就开始了他的“照顾”。
帮他穿衣服,甚至还想帮他刷牙。看着他没有睡醒的样子,心里觉得喜欢的不行,没忍住按着陈调亲了好一会儿。
早餐也是龚英随早就准备好的了,吃的时候还想喂到陈调的嘴里,陈调的头侧了侧,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我可以自己吃。”
除此之外还有唯一的不和谐就是关于性事那方面。
龚英随向来都很重欲,一般来说要不是陈调拒绝,他时时刻刻都能把陈调的裤子脱了就搞上一整天。但怀孕初期是不能做的,龚英随看上去倒是不以为意,医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连眼神都不动一下。当天晚上龚英随也安分,陈调很早就睡下了,可半夜却被脚上传来的诡异感弄醒。
他睁开眼睛,见龚英随正把发紫的阴茎插在他的脚间。脚上的黏糊感让他头皮发麻,“你……”话刚说了一半,就见龚英随抬起头来,脸上的伪装全都撕毁了,眼睛发红地望着他,像要把他撕碎吃了。
他松开手里抓着的脚踝,猛地凑到陈调面前按住他狠狠地吻了上去。陈调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手抵在龚英随的胸口上,但随着龚英随的吻变得温柔又黏腻,推搡的力气慢慢松懈下来。
龚英随总知道他的弱点在哪。
之后的事就变得理所应当,但龚英随没有插进去,仍是用他的脚,对于龚英随来说,陈调身体上每一个部位都能让他射出来。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陈调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地鼓起来了。
龚英随把他养得很好,胖了一圈,尤其是后臀的位置,肥肥的肉添了上去,就连胸前都鼓起个小丘来,远远看过去像一位短头发的女人。
这么明显的变化瞒不过陈误。
当然,陈调也不想瞒着他。大概是现在生育的环境比之前好得太多,在怀上第二个孩子之后,他总是时不时地生出种对陈误的愧疚感。他被蒙在鼓里,甚至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于是当陈误询问他的时候,他没有保留地把所有事情告诉了他。其实这种事或许龚英随来做更合适,比起龚英随,他更不会安慰和体贴孩子,即使和陈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但他只是会给孩子很平常普通的关心,他很少和孩子谈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没有准备好成为一个父亲,不,又或许是一个母亲。
可他却觉得,这件事情他想要亲口对陈误说。
陈误是他生下来,辛辛苦苦养着的孩子。他希望陈误能理解。
但他没想到的是,陈误对于“龚英随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件事并不奇怪,因为龚英随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把这件事情润色后告诉过他了。陈误对此没有什么不满,他很喜欢龚英随,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龚叔叔”。
陈调抚了抚陈误的头发,龚英随对于这些事情总是计划得事无巨细得可怕,像是能透析未来。
他感觉小腹被人抚了抚。陈调低下头,见陈误正好奇地看着他的肚子,“这个也是和龚叔叔的孩子吗?”
陈调笑着掐了掐他的脸,“不然呢?”说完又顿了下,接着又问,“小误为什么不叫龚叔叔‘爸爸’?”
陈误愣了下,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系,“可是龚叔叔没有让我叫他爸爸啊……”
陈调一愣,明白过来了。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龚英随总是能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大概是受那时候改名那件事的影响,这次龚英随把选择权交在了他手上。
虽然是他让陈误了知道他是自己和龚英随的孩子,但对他的称呼这一方面,却把选择权留给了他。
他可以选择让陈误叫他“爸爸”,也可以选择叫他一辈子“龚叔叔”。
晚上龚英随从外面回来,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见到陈调伸过来的手,他朝着陈调笑了笑,顺手把衣服脱了递给他。在陈调挂衣服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他,黏糊地亲吻着他的后颈。
“好想你。”
陈调推了推他,“孩子还在这……”
龚英随一愣,才见到站在柜子边上看着俩人的陈误。
他朝着陈误笑了笑,“小误怎么这种表情。”
孩子看了看陈调,又看着龚英随,好一会儿,小声地憋出句,“父、父亲……”
“什么?”可孩子却只说这么一句,说完就跑没影了。
龚英随直直地站着,扭头看一旁的陈调。见妻子正弯着眼睛笑,“他可能是觉得奇怪,毕竟叫了这么久的‘龚叔叔’。”
妻子悦耳的话一字不漏地落进龚英随的耳朵里,他心里跳得很快,浑身发热得想现在就和陈调做爱。他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妻子。
“没什么,以后会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