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这样装死下去?
不,不可以,绝对不能这么做。
他们还在战斗,我怎么可以在这里装死。
我毫不犹豫地掐断了这种放任自流的念头,然后站了起来。
外面的枪声已经开始减弱了。起初枪声还算密集,可是很快,枪声就稀疏了起来。当我走出便利店的时候,已经没有一道枪声在响了。
在街道上,四名士兵的尸体血肉模糊地横倒在了不同的地方,他们有的是脑袋被打爆了、有的是心脏被挖出来了,都是一击致命;而头狼则站在四具尸体的中间,它的脑袋被打碎了三分之一,并且遍体鳞伤。
我望着它。
它的伤口开始修复,白色的骨骼和红色的血肉以及鼠灰色的毛皮纷纷从断口处生长出来,展现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活性;转眼间,它就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身上还带着不少血迹。
行人们已经几乎全部逃走了,只有两个被流弹打中的倒霉鬼倒在地上。其中一人被打中了要害,已经死亡;另一人还活着,捂着止不住流血的肚子卧倒在地,口中发出模糊而轻微的哭泣声。尽管十分同情惨烈牺牲的士兵们和这两个无辜市民,可我现在也已经自身难保。
头狼望向我。
“宁海。”它再次念出我的姓名,“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我不回答它,而是先计算了一下时间。
距离战斗开始到现在只过去了大约十几秒,我还需要再拖二十几秒,就能坚持到雾切的特权发作的时候。
“回答我。”它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能够感受到,它正在压抑着无比巨大的怒火。
“没有为什么。”我说,“我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那边的人,谈不上背叛。”
“你是说,你本来就是人类那边的?”它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气,“你是狼人!可你却告诉我,你不想做狼,要做一条狗?”
它依旧把我当成狼人看待。
我很害怕,我和它的实力差距太悬殊了,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表露出难看的模样。我故作镇定地说:“我是人类,所以我会站在人类这一边。”
“也就是说,你之前对我阐述的理念统统都是谎言,实际上你和安洁拉一样,都是那扯淡理论的信徒?”它的态度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我用沉默拖延了五秒钟的时间,然后说:“正是如此。”
“那你已经没用了!”
它发出怒吼,俯下身子,看这架势似乎正打算向我冲刺;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它猛地颤抖了一下,半跪在地。
我立刻意识到,雾切的特权效果发作了。
虽然它的心脏不在体内,但是当心脏疼痛的时候,看来它也会疼痛。我抓住了这个机会,用念力加速自己的动作,一口气冲到了它的跟前。
紧接着,我将念力集中在了左手上,想象出锋利的印象。
这就是当初一击切下壮汉栗山的手腕的手刀攻击。
我施展手刀,狠狠地砍在了头狼的脖颈上。
然而,我的攻击没有起效。就好像钝刀砍在了坚韧的皮革上一样,这一记手刀只是砍下了它的些许毛发。陷入心绞痛症状的头狼使劲一挥胳膊,打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再次被它打飞了出去。
好在,与刚才不同,似乎是因为心绞痛的牵制,它的力气减弱了不少。虽然我感到被它打中的胸口既闷又剧痛,但却似乎没有被打坏骨头。
我在半空中稳住身子,悬浮起来。
头狼离我大约有七八米,它痛苦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你的异能……”
“是的,我的异能不止能做到让别人不能动。”我对它撒谎,“也能像是这样悬浮起来。”
一边说,我一边让自己悬浮得更高。
这样一来,任凭它的近身战本领再强,也不能奈何我。
“定位仪核心……在你身上?”它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