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但是我没记住。”我说,“今后就叫你阿虚吧,这样既方便记也方便喊。”
作为一个连班级同学的姓名都记不全的人,我当然不具备只看一眼就能记住日本男性姓名的特技。阿虚这个昵称很不错,发音简单,在英语环境下喊出来也不会显得突兀。
我们走到了大堂的角落,背靠墙壁,以免有人从我们的背后经过时听去了我们的对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虚立刻提问,“为什么我会突然被绑架到美国的洛杉矶?是谁做的?那个在演讲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大喊狼人荣耀这种羞耻台词的老年中二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把黑幕的传送当成了神秘罪犯的绑架,还误以为老人的口号只是一个玩笑。
“就由我来解释吧。”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自己所知的生存剧本一事告诉给了阿虚。
随着我的解释,阿虚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并且想要插话,但是我阻止了他,让他先让我把话讲完;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我的解释结束了,而阿虚的震惊表情也在这十分钟时间被稀释,逐渐变成了一种不知所措。
在解释的途中,我夹带了一些确凿的证据,好让他相信我的解释。
比如地理、比如时间……
我建议阿虚用手机上网查询了一下他原本居住的城市和目前的日期,让他相信自己已经不在原本世界的事实。上网用的当然不是黑幕给我们的手机,而是这个世界的我们本来就携带的手机。
阿虚只好相信我说的话。
“把我们卷入这所谓的生存剧本里面,黑幕究竟想做什么……”他自言自语地说。
“守秘人。”雾切响子突然吐出了一个陌生的词。
我和阿虚同时看向她。
在我对阿虚进行解释的时候,她一直都默不作声,等待我的解释结束。
“守秘人是什么?”阿虚问。
“守秘人就是黑幕,我曾经在生存剧本中遇到的队友就是这么称呼的。”她说,“而对于我们这些被卷入生存剧本的受害者,则称之为调查员。”
“守秘人、调查员……”我问,“这两个词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我不知道。”她说,“就连曾经将这两个词告诉我的资深调查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称呼,毕竟她也只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我注意到,雾切响子在称呼把这两个词告诉自己的资深调查员的时候,用的是称呼女性的她的单词。
与汉语不同,在英语环境下,他和她的发音是不一样的。
“这些先不管。”阿虚焦急地说,“既然这家酒店、这个大堂,已经是狼人们的魔窟了,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不快点逃跑吗?”
这段话可真是常识人的发言。我从没想过要尽快逃离这里,难道我已经不是有常识的人了吗?
雾切响子对阿虚摇了摇头。
“为什么?”阿虚看上去正在强忍逃跑的冲动。
“我反而想问,为什么要逃跑?”她说,“我们有在这里参加宴会的正式资格,没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和在此处的合理性……你之前不是还在和这里的人聊天吗?他也没对你做过什么,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当时还不相信这里的人都是狼人啊,而且……”阿虚突然一呆,说,“等等,为什么他们会不怀疑我们……”
他低头思考了起来。
“难道!”他恍然大悟地说,“他们以为我们是同类吗?”
“你是想说,我们也可能是狼人,对吗?”雾切响子问。
“嗯,就是这样……不对啊,我们明明是人类……”阿虚皱起眉头,“还是说,我们是只有精神和灵魂被传送到了这个世界,而被我们附体的身体是狼人的?”
虽然他乍看上去是不冷静的人,但至少脑袋还是灵活的。
至于我们究竟是连身体带精神和灵魂被传送,还是只有精神和灵魂被传送,这可不是放在眼下讨论的时候。
“我打算先在这里收集情报。”雾切响子冷静地说,“这次的生存剧本很有可能与狼人有关,而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对我们不抱疑心的狼人,正是收集情报的好时机。”
说到这里,她转过身,独自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明明是一个娇弱的女孩,但是却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一般的男性所不具备的气魄和勇敢,以及不被表象欺瞒的眼光,我不禁对她有了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