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什么时候怕过?”陆尧安神情变化很快,现在他不是那个十岁的小男孩,他已经有了自保能力。怎么可能会怕?不,应该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怕过,哪怕是被沈莹关着的那段时间,他也从没怕过。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其实他还得谢谢沈莹,如果不是因为他尝过濒临死亡的滋味,发现自己生病的时候可能会轻生。傅泽铭微微叹气,自己怎么就没有安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做事畏首畏尾,昨天还被父亲骂了。傅泽铭突然想起来,安安的身手很好,那几个小虾米都不够他塞牙缝。“那你为什么叫我来?”“掩人耳目,虽然我不怕,但现在不适合和沈莹起正面冲突。”陆尧安想停一停,想和顾钦淮多相处一段时间,因为他知道,等他动手的时候,就是他们分开的时候。反正现在也缺钱,筹划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一时。“你还是要这样做吗?”傅泽铭眼神清明,一点都不傻,在这种背景下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陆尧安坚定而有力地“嗯”了一声。这件事连星崽都不知道,虽然星崽比傅泽铭靠谱,但傅泽铭不会阻止他,因为傅泽铭猜不到他的计划,星崽可以,所以不敢让星崽知道。“星竹知道我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估计又要生气了。”傅泽铭发愁,但无奈已经被拉上贼船,下不了。“笨!你就装不知道啊。”傅泽铭拍了下大腿:“对啊!”陆尧安抿唇偷笑,不过傅泽铭忘了星崽有多聪明,等星崽发现,他们谁都逃不了。傅泽铭是比较缺心眼,不过只对朋友这样,对外人可不是这样。天天防别人骗钱,傅泽铭乐此不疲。陆尧安还在想,这次傅泽铭终于大方了一回,触动这么多人都没有要报酬。过了一分钟,傅泽铭双手捧着二维码送到了他面前,眼睛里写满了“钱”,感觉掉钱眼里了。“报销。”陆尧安嘴角抽了抽,这人怎么还随身携带收款码?奇葩他妈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不给,我找你男人要去。”“嘶!”傅泽铭准备打电话,被他踹了一脚,手机直接飞出去,砸到司机脸上。“给。”一个两个都是损友,知道顾钦淮是他的弱点,每次都用这招威胁,只是方法虽老,但管用。陆尧安转了账,傅泽铭看着余额乐呵的傻笑。“我说你一个豪门阔少,又不缺钱,怎么就这么财迷?”傅泽铭小心翼翼的输着金额,把钱转到卡里,看到到账的短信乐开了花:“存钱的快乐,你不懂。”陆尧安鄙夷:“我的确不懂,拿着上百万的零花钱,还斤斤计较几万块,格局啊。”“别提了,我十八岁以后就没有零花钱了,我现在穷得要死。我现在不是在自家公司实习,你知道每个月工资多少吗?”陆尧安挑眉:“五千?”“嗯?你怎么知道?”傅泽铭还想嚎一嗓子,安安这样一说,自己不好意思嚎了。“四大集团的实习工资差不多就是这么多,我也是拿五千的工资。”傅泽铭扑过来,陆尧安嫌弃地抬手按住了饱满的额头,皮笑肉不笑:“敢抱我,你想顾钦淮揍你啊?”傅泽铭连忙摇摇头:“不要。”顾钦淮的鼻子就是狗鼻子,星崽在他身上靠了几分钟,顾钦淮都能闻出来,一闻出来就不高兴,一不高兴就咬他。哪怕是好兄弟,陆尧安也会刻意保持距离。关系好就行,肢体接触就免了。傅泽铭心酸得不行:“五千工资够干什么,还不够我一顿酒钱。不,一瓶酒钱都不够。”陆尧安很淡定:“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五千可能是他们一个月,甚至是三个月的家庭支出。”“还有很多人连五千的工资都没有,吃饭都是问题。所以啊,别叫苦了,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会吃太多苦。”傅泽铭陷入沉思,这个问题自己确实没有想过。安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五千真的可以用这么久吗?什么人这么厉害?“你可以问跟你一起进公司的人,他们会告诉你答案的。”陆尧安话音刚落,车子就停下了。他下车,傅泽铭伸出脑袋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这就是没吃过苦的孩子,真是让人羡慕啊。陆尧安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如果你住过地下室,你也会明白的。”地下室?安安怎么会住地下室?傅泽铭想起来了,安安刚上大学那会,不在家住,也不在学校住,更不在星崽家住。那段时间他好像消失了一样,到大二的时候,星崽从国外回来,就把安安接到家里住了。地下室啊!傅泽铭完全不敢想,又潮又湿,还喜欢发霉,现在他住两人一间的宿舍都有点受不了。陆尧安练了五六个小时的剑,胳膊有点酸,好久没有活动,这点运动都吃不消。上楼梯的时候腿有点软,差点摔倒了,抬头就看到面前有一双很好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