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她在嗔怪……夏侯瑨怔怔看她,脸庞白里透粉,像剥了皮的荔枝,娇俏可爱。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观人落水而不救,非君子之道也。”
“我没想那么多就跳湖,你若不喜……”
“我不喜怎样?以后你就不救人,不当君子了?”
“我…。。”
夏侯瑨欲言又止。
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垂头。
褚卫怜笑道:“你看,你有自个儿坚守,不因外物而变。既不变,那便不用多说。”
她拍拍他的肩,“我没有不喜啊,你此举挺好的,至少我将来的夫君并非冷血冷肺之人。你救她,是该的。”
虽然不一定对,但应该。
抛开计划失败不谈,她对夏侯瑨还是满意的。
将来的,夫君……
夏侯瑨耳根莫名发红。此刻他脸庞、耳根、脖子哪哪都红,跟进了火炉没两样。
他不由欢喜,又低低开口:“但我扰局了,怎么办,那杨家大郎……”
“无事,我还有后手。”
褚卫怜眨眨眼。
虽然计划失败了,但不代表没有别的路可走。
有人落湖,杨大郎出手救,一男一女衣衫湿透,只是种手段。还有别的手段让杨成焕赖不掉亲事。
此刻的沁湖边,在落水变故之后,游湖的人继续游湖。
杨成焕看向湖面,漂着一截一截木板,是那艘不耐造小船的。
他不甚满意地向皇后进言:“娘娘,这艘船打得太不好,上个人就坏了。幸亏坏在白天,若是夜里如何是好?”
“这么大的湖,救人都看不清。这造船者、监工者必定不用心,得拉去仔细审问,别被恶人利用了才好。”
皇后汗颜,忙应和:“是,你说的对。”
杨成焕道:“娘娘勿怪臣多言,臣也是为了贵人们安危着想。”
“是、是,你好意,本宫知道。”
皇后勉强笑笑。
说了许久的话,杨成焕口干舌燥,走到亭子去喝茶。
他招手,小宫女立马为他倒茶。一个毛手毛脚,却不甚将茶汤洒在他衣衫上。
“杨大人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杨成焕皱眉,扯了扯衣摆的茶叶:“算了,别死不死了,你带我去更衣。”
“是……奴婢这就领路……”
小宫女唯唯诺诺起身,抱着漆盘,领他往岸头西边的厢房去。
一排供女子更衣的厢房。
“杨大人,就是这间,有给大人们备的衣裳。”
杨成焕点头,心烦地推门而入。
屋里传出更衣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