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讨厌我,我究竟欠你什么?”
他没有再探她的唇,而是抱紧她的脑袋,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窝。
他好冷,抱着她,那么软、芳香盈息,终于感受到暖意。夏侯尉的脑袋蹭了蹭,还是没忍住张口,细牙叼着她的颈肉细细磨,轻轻啄着。
啄完左颈,还要再往右啄,房门突然响了。
“主人,褚氏的追兵拿调令出城了!”
夏侯尉看了怀里的人一眼,脑门发紧,下榻出屋。
死士与他低声汇报:“褚父和褚允恭都带了兵,一半往河南府的方向追,一半则在城郊搜查。”
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头,正在城郊东北。几十里的路,虽不近,却也不算远。
夏侯尉道:“还按老计划走,想往哪搜都随他们。不过,去河南府的路上可以稍拦,也别太过,我们的人过两下手就退。”
他笑了声,“就算搜到山里,也找不到。这里顶多是再寻常不过的庄子,能有什么。”
“还有,多派几人看住夏侯瑨,窗门都封死,别让人逃了。”
死士应道:“是。”
夏侯尉又吩咐,“你找人传话进宫,告诉末伏。我若没回宫,他就继续换脸扮我。这里没他的事,不用着急回来。”
叮嘱完,夏侯尉再度入屋。
睡前梳洗,总觉得屋里格外冷,又取两根香浸入火炉。
袅袅香烟冒出炉子,夏侯尉轻轻闻,心神安宁,眼眸却多出炙热
这是迷迭香,他寻了很久,这种香最贴近她身上的芳香。
眼热着,心也热,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帷幔层层而落,夏侯尉躺下,抱住人,亲昵地埋头入她颈窝。他闭了会儿眼,又觉得衣料有些硌,手指伸到她衣领。
“眠眠,你热么,我为你宽衣吧?”
他捏住她衣领,刚要解下,手却颤个不停。
他不知胸口为何会跳得这般厉害,冥冥中惶然能听见巴掌声,凌厉甩在他脸上。
他颤着闭紧眼,终究是不敢,又缩回手,把人合衣而抱。脑袋时不时蹭她的脸:“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你不要生气”
……
褚卫怜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晌午。
日头不大,似是阴天,她撑着昏沉沉的脑袋。先茫然看了眼四周:这是床,这是屋子?这在哪儿?
一切的陌生让她慌张。她想起,意识消失前是在龚家的外巷,有人从后偷袭夏侯瑨。
这是哪儿?
他们是被人救了,还是被人掳?
褚卫怜看了眼自己,衣衫完好,手臂胳膊也没有伤痕,或许情形还不算太坏?
她扶着脑袋下床,慢慢踱到门边。
她用力推了,屋门闩死了,格窗也打不开,没有一丝缝能出去。
刚觉得情形好,不安的预感又漫上心头。
褚卫怜只好敲门,“有人吗?”
没人应,但她听到屋外有脚步,有人走动,就是没人搭理她。
她又走回床边坐着。
看目前情形,应该被关了。可是,她对这些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伙夜行人到底什么来历?
目的是她,还是夏侯瑨?
抓人后,又想做什么?
昨晚夜里,她虽和夏侯瑨在巷子里走,可他的护卫都远远跟着。他们竟然能避开夏侯瑨的眼目,直接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