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后见侄女担忧,紧握她的手:“怜娘,我信你二哥,你也要信他。抚远侯回京,变局在即。。。。。。这一战,我们褚氏势必得打赢。”
太后说得没错,褚氏得赢。对褚氏而言,得撑到抚远侯离开。
对禇卫怜来说,就要撑到夏侯瑨登基。
只要不是夏侯尉即位,那她就不会走前世的老路。
褚卫怜听姑母的话,轻轻点头。
随后,握紧了拳。
离开屋子,褚卫怜立马叫来了妙儿,“你去王姑姑要鸩酒,咱们带上,去冷宫会会三皇子。”
“啊?娘子?”
妙儿被她突然的举止吓到了。
褚卫怜眯眼看着天穹烈阳:“我们很快要回家了,留给我的时日不多,不能再拐弯抹角下毒了。”
“我也想清楚,对他狠,才是对自己越好。夏侯尉贱命一条,我就算亲手逼他死,也没什么。”
……
夏侯尉还在后院打井的时候,就听福顺说:“褚娘子来了!”
夏侯尉收了井绳,把脸一净,又用袖子擦干。
比起福顺的焦头烂额,他平静多了。
从昨夜知道她下毒的时候,他就猜到,她不会放过他。她一定会来栖息宫。
只是她来的日子,比夏侯尉预算得早多了。
这次来,是想怎么送他死呢?
他的唇边藏抹笑,若有若无。是赐白绫上吊,还是赐鸩酒自尽?亦或是,乱棍打死呢?
“你让她稍等,我这就去。”
福顺:“?”
福顺睁眼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进屋,随后褪去了洗得发白的葛衣,换成罗绣的圆领袍。
虽然下等罗,却是夏侯尉箱笼里最好看的,它是微微偏赤的颜色。
他云淡风轻地出来,叫福顺看愣了,福顺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殿下这是做什么?
褚卫怜在前院等待。在她身后,还有几个挟棍带棒的太监。
“三殿下,昨晚的饭菜可合胃口?”
褚卫怜微微笑问。
阳光里的少女,如珍玉、似明珠。她生得好看,是那样白净,面若桃李,嗓音清透有力,不像凡间俗物。
夏侯尉平静地看她。
以前她带人,气势汹汹而来,他都看她像个怪物。如今,夏侯尉已经能平静接受了。
他要活下去。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