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们误打误撞弄出番椒锅时她就觉得好吃,果然用番柿做锅底也好吃。
她真是个天才。
吃完熄火,棠袖捧着最后半盏牛乳酥酪,边慢吞吞地喝,边跟陈樾说话。
“路你都记住了吗?”
陈樾说:“没记住。”
棠袖不信。
众所周知锦衣卫没什么好名声,但也同样众所周知,锦衣卫有个政敌都无可否认的优点,那就是记性好。
莫说流彩已经带着陈樾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了,就是没走,他也照样能在脑子里模拟出棠府里所有的路径。
“不如你带我再走几遍,多走几遍我说不定就能记住了,”陈樾哄棠袖,“你要是不带,我不保证下次来不会被人看到。”
这话本是随口打趣。
孰料棠袖听完,放下没喝完的酥酪沉吟,好似真有要亲自带他走一趟的打算,陈樾忙表示这大晚上的还是呆在暖烘烘的屋里比较好,外面又黑又冷还化雪,别吹冷风受凉了。
棠袖瞥他。
“所以路你记住了?”
“记住了。”陈樾端起酥酪喂她,生怕她真出去,回头生病了心疼难受的还是他,“我就是记不住宫里的路,也绝对记得住夫人家里的路。”
棠袖咬住勺子,懒得接他腔。
陈樾又是好一顿哄,总算哄得棠袖松口,准他今夜留宿。
只这留宿也没能做什么,今天一整天下来又是朝贺又是拜年,棠袖早累得不行,洗漱完上床就睡了,陈樾连个清水吻都没讨到。
指挥使看着怀中老婆的睡颜暗忖。
他若不努力,回头是不是连暖床的机会也要丢了?
指挥使不免神色肃重。
一夜无话。
过后棠袖疑似又找野男人的消息传到了冯镜嫆耳里。
不得不说棠袖确实猜中冯镜嫆的想法,明知棠袖在钻空子,但看这次她有让那野男人绕远路,行事还算小心,冯镜嫆无奈摇摇头,果然没再拿此事说她。
成功逃过一劫的棠袖此后更小心了。
除去一早就知情的流彩,坚决没再叫第二个人知道野男人身份。
另一边,去了公主府,准备陪一家子继续拜年的陈樾被瑞安长公主拉到一旁,后者悄声问他有没有给棠府送年礼。
陈樾说:“送了。”
瑞安长公主道:“亲家什么反应啊?”儿子儿媳和离这么久也仍有眼睛在盯着,瑞安长公主不便跟棠府多来往,只能从别人那儿打听,或者从陈樾陈檖兄弟俩这儿问,“有给你回礼吗?”
陈樾说回了。
不等瑞安长公主追问,陈樾想起什么,道:“陈檖最近是不是要说亲?”
瑞安长公主说是。
鉴于之前陈樾险些讨不到老婆的惨烈教训,这次瑞安长公主早早做好准备,只等这几天拜完年,就要带陈檖去约好的地方相看。
——话说回来,陈樾怎么突然关心起陈檖的亲事了?
他平时不是只关心陈檖的作业吗?
瑞安长公主正疑惑,就听陈樾道:“母亲可以试试给棠袖发帖子,就说陈檖要相看,请她帮忙指点指点陈檖。”
瑞安长公主一愣。
“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点……棠袖能信吗?”
“能。”
陈樾想的很简单,他和棠袖目前的关系对内对外都不好明说,与其母亲想方设法地到处打听棠袖态度,不如让她亲自试探。
耳闻不如目见,料想此番见过,母亲往后不会再时时替他烦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