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宿幼枝推开门,对他勾了勾手指,盛延辞立刻乖乖地跟进去,阖上了门扉。王府侍卫在外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主子们有话说,他们自当离远些,将院子牢牢防卫,莫教外人靠近。屋内,见宿幼枝没要离开的意思,盛延辞才大着胆子唤:“阿幼……”声音里透着不安和紧张。宿幼枝回身看他。还是那个轻松翠竹般的身影,凌锐俊俏的面容。盛延辞小心靠过来,他也未躲,只在对方试探要触碰他指尖时,抬手抵在他胸口。小王爷立刻顿住,不敢再动作。宿幼枝手指落在他面颊,从高挺的鼻梁划到唇角,又到下颌。一点点,缓慢地,目光专注。最后手落在他腰封,指尖灵活拨动,那衔玉秀金的精致腰封便松落,坠到地上。“……阿幼。”盛延辞惊到,要握他手腕。宿幼枝未抬头,只轻声道:“别动。”盛延辞便定住了。剥掉外衫,宿幼枝解他里衣的扣子,一颗颗,每落一颗,盛延辞的呼吸便凝滞一瞬。直到衣带松缓,彻底没了用处,柔软落地。宿幼枝视线落到他身上。盛延辞喉咙滚动,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教他难以呼吸,落在外面的肌肤颤栗,绷得很紧,显出清晰的线条来。宿幼枝撩起眼睑瞧他一眼,盛延辞便脑中眩晕,身子滚烫。然后那只如玉修长的手摸到他腰带。盛延辞瞬间惊醒,一把扣住,嗓音发颤,软声哀求:“阿幼……”宿幼枝不理,轻松拨开他的手,拽掉那根带子。绸缎垂落接近无声。盛延辞也什么都听不见了,眼里只看得见面前的人,所有躁动的念头消失,一片空白。又那般炙热,如埋在平静表象下的岩浆,即将汹涌。宿幼枝退开一步,仔细地瞧他,一寸寸,一分分。那只作恶的手麻得没了知觉,舌尖抵住唇角,眼神带着力度,步步流连。那让他辗转两日的画册褪去,换成了面前的人。盛延辞。如果是盛延辞……是他的话。宿幼枝抬起手,指尖点在盛延辞下巴。盛延辞终于受不住,羞赧地背过身,脊背紧绷的力度那般有力,夹-出好看的弧度。宿幼枝在他后颈轻触,气音道:“……不要给我看吗?”盛延辞激得颤抖,耳根连带劲后都已红透,想转身,又太过羞耻。明明、明明阿幼衣衫规整,却教他……就会欺负他。盛延辞抬起胳膊遮住面孔,甚至不敢去瞧宿幼枝的脸了。宿幼枝却不肯放过他,趴到他耳边诱哄道:“转过来,嗯?”怎、怎么可以这样。盛延辞想拒绝,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如同被妖魔引-诱、失去理智的凡人,不受控制地听从他的话。宿幼枝看着他一点点转身,目光直白地寸寸扫过,瞧着他不停颤栗,发着抖。心尖被烫了下,宿幼枝上去咬住他下巴,却被握住手腕,抓得那般紧。盛延辞垂眸,大胆地望进宿幼枝眼睛,艰涩道:“……你呢。”他发狠道:“阿幼,你呢。”宿幼枝反勾住他指尖,看到盛延辞浓密的睫颤抖,凑得更近,气息便落在他们相贴的唇上:“想看?”他声音很轻。盛延辞屏住了呼吸,好似动作大一些就会将人吓跑,眼中热度炙人,像有只囚困的凶兽。“……想。”盛延辞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如绷紧的弦。宿幼枝对他笑。盛延辞瞬间迷糊,凑过去亲他,却被躲过。阿幼转身离开内室,绝情地对他道:“那阿辞便多想想。”话落施施然地走了。盛延辞想追,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窘状,失措地穿上衣,对着关上的门扉闷道:“坏蛋。”外间,坏蛋宿幼枝悠然喝着临王府的香茗,瞧见小王爷出来,挑眉道:“殿下英姿,幼枝已领教,确为当世豪杰。”盛延辞羞恼,却拿他毫无办法,索性上前蹲下将人抱住,无赖道:“那豪杰要与宿公子秉烛夜谈,可算辱没了阁下?”宿幼枝舔了舔略锐利的齿尖,去勾盛延辞下巴,居高临下睇他:“殿下莫不是要欺辱于我?”想。他当然想。盛延辞出口却是:“阿辞任你欺可好?”原来这些事是会上瘾的。宿幼枝竟有些蠢蠢欲动。但想到盛延辞快要失控的眼,又难得检讨了一下自己,表面却一本正经,指尖点在小王爷额头:“贪心。”盛延辞委屈坏了。明明、明明是阿幼……他搂住阿幼腰身,不肯让他走。宿幼枝被他缠紧,动弹不得,瞧天色渐暗,柔声哄道:“明天来看你,嗯?”“不要。”盛延辞任性起来,抱着他不松手。宿幼枝又瞧了眼外面。若晚间不归,南阳侯府定要寻的。盛延辞却像是知晓他想法,忐忑道:“我去给南阳侯府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