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灼跟着工部的人一起在工部干活,把纺车做出来了。工部的人看见这个穿着绿官袍的年轻官员已经把他默认成是他们工部的人了。
“秦大人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秦青灼看见这做出的第一架纺车,他知道为了追究责任同时也是为了显示专利权,在工匠制作的工具上都会刻上工匠的名字。
任何人都知道这改造的纺车对大楚的经济有大作用,许侍郎的脸都要笑烂了,张尚书的脸上也是带着笑,还亲自跟秦青灼说话。
有了代耕架、水车、播种耧车,再加上这次的改造纺车,张尚书觉得自己退休后的生活有了保障。
许侍郎也觉得自己跻身尚书稳妥了。
秦青灼拱手说道:“张大人,工匠做的纺车,他们是不是应该刻上他们的名字?”
在所有人都关心成功、晋升的时候,秦青灼注意到了工匠们拘谨的站在一旁。他们还是穿着灰扑扑的衣袍,手上还有锯木头的碎屑,手上充满了老茧和愈合伤口留下的伤疤。听见秦青灼说这话,他们惊讶的抬起头来悄悄的看他。
若是别人这么说,张尚书自然不会考虑。
“秦大人说得对,你们七个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纺车上面吧。等晌午后我就去给陛下报喜。”
“多谢张大人。”工匠们纷纷说道。
“这都是秦大人给你们说的话。”张尚书卖给秦青灼一个面子。
工匠们对秦青灼的感激更加真切,他们也明白这是秦青灼为他们争取过来的。
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纺车上。
晌午过后,天气晴朗。张尚书和许侍郎就让人搬着纺车去报喜了。
建康帝听了张尚书的话,他站起身来摸了摸纺车。
“好啊,好啊,秦爱卿过来。”
秦青灼走过去,这次皇帝没有拍他的肩膀,反而拉住了他的手。
“秦爱卿,大楚有你是福气。”
这个评价太高了,秦青灼立马低下头。
“陛下谬赞了。”
刘大人拿着起居注记下老实的话,一点也不像秦青灼玩得那么花。
建康帝摸着纺车摸到凹陷处,看见有几个人名。
韩向。
庄乔。
墨韦。
……
建康帝看见这七个人的人名,他摸着名字凹陷的纹路,半晌没有说话,大殿之内没有一丝声响。
张尚书和许侍郎的呼吸声都放轻了。
“这些工匠该赏,若是没有他们,这纺车也制不出来。”建康帝说道:“下令给他们赏赐,他们是大楚的功臣。”
“农业上,商业上大大小小都离不开他们,他们的名字这么普通,然所行之事非凡夫俗子所能及。朕有这样的子民,心中甚慰。”
建康帝指着宫殿中的装饰和桌椅。
“宫殿的一瓦一砖都是出自工匠之手,朕的龙床、宫殿的桌椅都是出自他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