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俄共“布”中央政治局会议,捷尔任斯基回到圣彼得堡豌豆街2号的契卡总部。
组建契卡是遵照列宁的命令,建立“用非常手段同一切反革命分子作斗争的机构。”它直属于苏维埃人民委员会,权力极大。
上到反革命,下到小偷小摸,普通的投机倒把,消极怠工,都归契卡管。它可以插手社会上的一切事务。
其最为有名的就是拥有未经审判直接枪决的权力。它说谁是反革命,谁就是反革命。没得反驳和申诉,直接处决。
契卡之所以拥有如此不受限制的强权,完全是沙俄末期的俄国社会一团糟,俄共“布”并不掌握优势地位,且毛子精细管理的能力确实不高。
军队,文人、农民、商人、官僚,社会各个阶层都有俄共“布”的反对者。所谓“乱世用重典”,自然要用点狠辣手段来镇场子。
捷尔任斯基在沙皇的监狱里呆了足足十一年,多次从流放路上逃跑。他对沙俄军警侦查、抓捕、判刑那一套极为熟悉,也知道该如何收拾犯人。
这人生活上犹如清教徒,只需“面包,清水和工作”就能活下去。他掌控契卡,对俄国的很多人来说便是末日,对“神圣联盟”的成员来说更是如此。
回到办公室,捷尔任斯基翻阅来自世界各地的情报,大多是些公开信息,来自各大新闻社。其中头条是英国向葡萄牙提出租借“亚述尔群岛”的要求。
这个群岛位于北大西洋中间靠东,控制此地可以将英美间距离从六千公里缩短到四千公里,极大的减轻后勤压力,提升攻击突然性。
葡萄牙自然对此非常愤怒,重新掌权的美国马可世军政府更是严正抗议。但欧洲法德等国却鸦雀无声,屁都不放一个。
捷尔任斯基也不明白英国为什么要抢占这个群岛,俄国目前没空搭理西欧的局势。他更关注中德战线。
在出兵中亚的同时,贝加尔湖的战场也打的热火朝天。中国刻意避开西伯利亚泥泞的春天,在夏秋囤积后勤物资,在冬天发起攻击。
严寒原本是俄国面对外敌时最大的盟友。可若是管理混乱,冬天的严寒对俄军来说也是莫大的不便。
风雪交加中,俄军后勤兵站和交通面临中国空军的狂轰滥炸,前线时常处于补给匮乏状态。很多俄军阵地不是被对手攻克,反而是自己垮掉。
借助航空兵掩护,中国工程兵在冰封的贝加尔湖上成功铺设铁轨。西面的伊尔库茨克被团团包围。东线的十几万俄军已经无法坚持,正在不断投降。
眼下俄国只剩广袤国土作为另一个强大盟友,靠逐步后退来延缓敌人的攻势。可这种打法到底能坚持多久,无人可以预知。
更让捷尔任斯基头疼的是他对中国了解很少。实际上整个欧美对中国了解都很少,哪怕是跟中国全面合作的德国也搞不清整个神秘的东方古国。
比如日本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不败而败,且在投降一年后出现巨大社会转变?在东京履职的欧洲外交官也往往难以说清日本民众为何不反抗,怎么就对中国俯首帖耳?
“如果日本能有一股反抗势力,肯定能牵制中国很大精力。”当捷尔任斯基带着这个想法找来俄国外交部的官僚询问更多细节,却发现自己过于想当然。
外交人员表示,“日本民众正在向中国政府请愿,要求加入到解放东亚各民族的战争中。其官员,媒体和民众出现强烈的皈依者狂热,愿意提供上百万兵员。”
才一年时间就出现皈依者狂热,捷尔任斯基多少有点不能理解。俄国侵袭中亚两百年了,也没见那帮苦哈哈的牧羊土著乖乖听话。
俄共“布”的主要力量来源于工人,他们对自己本民族的农民都没搞定——很惊讶吧,毛子一直不怎么在乎自家农民。其起家路线跟土共完全不一样。
“中国拒绝了日本民众要求参军的要求,只利用日本的工厂生产大量军需产品。庞大的订单给日本带来极大繁荣,民众更是乐意至极。”
外交人员大概讲解了中国控制日本的过程,包括土改以及铲除封建贵族。特别是周青峰担任“东纪委”书记后拉着天皇巡视日本全境,以极快速度收拢民心。
“数千万日本底层民众获得了解放,从中国的对外战争中获得实利,反而生出感恩心理。如果说谁最恐惧日本旧权贵复辟,不是中国,是日本人自己。”
捷尔任斯基听得生出一股冷汗,“难道日本就没有反对者了?”
“有吧,但不成气候,只能在媒体上发表些公开批评。”外交人员不敢确定,“或许我们可以派些情报员去调查。
但必须说中国在东亚的影响力非常强大,中国政府已经有余力对外进行意识形态输出,且目前看来非常成功。”
英法势力在东南亚的退却就是中国实力暴增的明证,俄国如果还不清醒的话就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