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时反复地告诉过自己,自己的心不能不坚定。
否则她说不准还要走上前世的老路,说不准比前世还要惨——她可不会心高气傲的觉得,自己能凭借着区区的美色,便能蛊惑梁昀。
梁昀可没那般愚蠢肤浅。
梁昀听到她的回答,幽深的眼眸中隐隐有冷意。
“盈时,你当真不知道?”
盈时被他问的有些难堪了,她心里乱糟糟的,明明可以顺着他的心意,随便说些好听的话哄着他,可她忽然间不想这样。
至少面对这个问题,她不想。
盈时心虚地移开了眸子,从他怀里挣扎着跳出来。
她走的很快,很慌张。
梁昀没拦着她,只是静静看着她走远。
她像是一个鸵鸟一般,遇到危险便恨不能将头埋进土里去。
盈时依稀听到身后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她却狼狈的连头也不敢回。直到回了内室礼,心里却不知怎么的竟开始弥漫起委屈来。
盈时简直想给自己狠狠抡圆了打一巴掌。
她觉得自己就是矫情,以往多少困难都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前世多少碗苦涩的汤药眼睛眨也不眨就吞下来了?
如今一切都朝着光明走,怎么自己反倒还矫情起来了?
他呢?他该不会是生自己的气了吧?
……
梁昀显然是有些情绪波动。
他沉着脸倚着窗边一动未动。
他从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她屡次三番的悄悄引诱是喜爱上了自己。
兴许她对自己是有些喜爱的,可并不多。至少并不足以上升到另一层高度。
他清楚的知晓梁冀在她心目中是旁人触不可及的高度。
梁昀知晓,他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懂。她与自己之间的点点滴滴,不过是将那份属于梁冀的,空置高阁的情感投注到了自己身上。
她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她害怕在梁府中独处,她想要一个孩子,这一切他从前都能理解。
毕竟她还太过年轻,并不明白有些东西、有些情感是不能叫旁人代替的。旁人的情感更不应当肆意触碰,玩弄。
可这一切如何能怪呢?
她明明最初时已经同自己说的清清楚楚,从无隐瞒一点细枝末节。
明知她只是将给梁冀的情感投到自己身上,他却还是无法抑制的朝着温暖靠近……
……
梁昀这夜去了前院。
见到了自岭南快马加鞭才赶回京的萧季礼。
许是岭南的日头太烈,萧季礼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