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笑了:“孤说过的话,自然会应允。”
“若朝中有人强行要寿安去。”
“寿安自愿。”
“孤不会阻止。”
应淮序眸光颤了颤:“谢珩。”
“你疯了。”
“寿安就算再跋扈,但也是你容忍着长大的妹妹,你别忘了司妃若未进宫,你得喊她一声姨母。”
谢珩回眸看着应淮序发红的眼睛,他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孤早就说过。”
“司家这些年过于明目张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应淮序看着他,眼神发狠,后知后觉想起一事,他声音干涩:“难不成这次针对陆听澜的刺杀。”
“和辅国公府司家有关?”
谢珩笑了,静静看向应淮序,声音透着恶意:“你说若二选一。”
“司妃会选寿安,还是选司大姑娘?”
“你呢。”
“你到时会救寿安吗?”
随着太子殿下话音落下,应淮序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气。
他抿着唇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堵住一样,他其实和太子是一样的人,冰冷无情,一颗心就算丢到沸水里也捂不热。
他不会救。
……
夜里下过一场雨的清晨,秋风一卷,空气中寒气四溢。
天色朦胧,司馥嫣坐在花厅里,她一夜未睡,精神瞧着尚可。
丫鬟端来热茶,不敢有一点耽搁,恭敬退下。
“你究竟做了什么?”辅国公世子司良毅,也就是司馥嫣的父亲,男人沉着一张脸迈进花厅。
司馥嫣不紧不慢抿了口热茶,才声音冷冷问:“爹爹想要问什么?”
司良毅面色发紧,有些无奈盯着嫡女:“昨夜那些刺客的怎么回事?”
“外头小厮来报,华安郡主被刺杀是怎么回事?”
司馥嫣面无表情看着生父,声音透着鄙夷:“女儿听不懂爹爹的意思。”
“女儿不过是闺阁女子,怎么知道府外的血雨腥风。”
“爹爹来质问女儿,不如去言德堂问问祖父。”
司良毅气得脸色涨红,抬手指着司馥嫣。
“嫣儿你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娘在世时,你多乖巧贴心的一个孩子。”
“怎么如今”他说到后面,声音竟然有几分哽咽。
司馥嫣像是没有看到生父泛红的眼眶,面色难看道:“父亲胆小无能,阿兄早亡。”
“家中二哥性子如父亲一般怯懦,终是扶不上台面。”
“父亲这般质问女儿,可为什么不想一想,下边叔父们虎视眈眈盯着父亲的世子之位,女儿若是不争,日后祖父百年,您在这个位置还坐得安稳。”
“可惜女儿是女子,若是男儿,倒也不必这般拘于闺阁,只能用些妇人内宅的手段。”
司良毅笔挺的背脊颓然落下,他慢慢摇了摇头,语调是浓浓的失望。
“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