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睫毛颤动,应是少女眨了眨眼,“哎呀,你不说他不就不知道嘛?再说了,哪有你可以天天往外跑,我就必须待在府里的说法?”
陆雪拥拧眉,有些不赞同,“阿姐女扮男装闯入红袖招,实在太过危险。”
“好啦好啦,知道了,雪拥越来越啰嗦了!”陆惊春扯下陆雪拥的手,露出一张娇俏明艳的脸。
待瞧见痛晕过去被丢在地上拖行的陈常玉,以及一言不发往外走的宣王殿下,她霎时瞪圆了眼睛。
她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美人弟弟怎么和这个煞神在一起?!
“雪拥,你,你们……”
陆雪拥坦然自若道:“路上恰巧碰见了。”
“……是吗。”可是这里是青楼啊!
一定是应我闻把她弟弟哄骗进青楼,想要带坏他。
正当陆惊春如此想着,却又撞见,应我闻跨出门槛时,偏头朝陆雪拥望了一眼。
那一眼绝不是看死对头的眼神,浅显的恶意之下,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这里人多眼杂,阿姐若有什么疑问回府再说罢。”
陆雪拥对应我闻那样的眼神早已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觉得有何古怪。
至于被宣王拔舌的陈常玉,更是无人会去在乎。
陆惊春身为女儿家,心思向来细腻,回味着应我闻的眼神,更是越品越怪异,甚至有点眼熟。
她想起来了!这眼神不就和相府后厨王大妈养的那条土狗完成主人的命令后,看似不屑实则尾巴都翘到天上的模样一样么?
太可怕了,她居然会觉得宣王像土狗。
刚上了相府的马车,陆惊春便忍不住问:“雪拥,你确定那天宣王府的管家来相府是给我提亲的?”
真的不是给她弟弟吗?
陆雪拥拧眉,不解道:“应我闻指名道姓要向阿姐提亲,阿姐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我随口一问。”陆惊春摆了摆手,指尖捻起案几上提前摆放的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眉眼弯弯,“哎呀,还是我家雪拥最好,贴心得我都不想嫁人了。”
陆雪拥闻言,神情认真地注视她:“陆府本就是阿姐的家,不论嫁与不嫁,都不会……咳咳,都不会改变。”
喉间蓦然传来痒意,陆雪拥忙侧过头以袖遮脸,咳嗽声断断续续,听得陆惊春心都揪起来了。
“还说我总是溜出府,你身子这样虚弱还天天在外面吹冷风,若是娘亲还在,定又要担心得彻夜难眠。”
陆惊春蹙起细眉,抬手温柔地拍了拍陆雪拥的背,替他顺气。
直到冷冽的眼尾都染上红意,陆雪拥方才停下来。
他松开捂住嘴的手帕,纯白的布料上是刺眼的红。
感受到陆惊春生气的眼神,陆雪拥难得心虚地偏头躲开。
“你是不是又把府医开的药倒了?!”
陆雪拥握紧了手中沾染鲜血的帕子,语气淡然,理直气壮极了:“那药太苦,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