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再忍一忍,等你的身体也彻底忘记他就好了。”他低声呢喃着,鼻尖却不知餍足地深吸着那人发间的冷香。
“咳咳。”
陆惊春轻咳两声,笑吟吟道,“成王殿下,您不是宫中还有事么?雪拥交给我就好。”
说着,她朝一旁的别枝惊鹊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上前去抢人。
应不识面色微沉,却识相地放开了人。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陆惊春。
他亲自写的人物,自然知道这个女人有多黑心。
但凡被她记恨上的人,无一不被陆雪拥讨厌。
直到人上了马车离开,陆惊春脸上堆着的假笑终于褪去。
她探出指尖抚上陆雪拥的手腕,眉头逐渐拧起,吩咐道:“扶你们公子回房,我去请师父。”
陆雪拥的脉象如一团迷雾,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她脚步急切,很快赶到百草堂,一把拉出正在打盹的府医就往外走。
“师父快别睡了,雪拥的情况不对劲。”
府医睁开眼,没好气道:“找我看有何用,小陆的脉不是你一直在暗中调理么?”
“这回不一样。”
“哎哟慢点!你们这群年轻人,就会瞎折腾,你说我活到一大把年纪容易么?眼看明年相爷就让我颐养天年了,又被拐到两年前,你说说你们胡闹就胡闹,扯上我一个人老人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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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把完脉,府医无奈摇头,“我治不了,怕是要找你师妹。”
陆惊春皱眉:“什么病你都不能治只能让杜若看?”
“你忘了上辈子小陆的旧疾是谁治好的了?”府医道,“术业有专攻,为师正是学得太杂所以如今都不过是一介府医,想当初你们师姐妹二人,一人学医一人学毒,谁知几年过去竟然反过来了,别以为我不晓得太子的腿是怎么废掉的!”
陆惊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你可别告诉雪拥。”
“你师妹不是在宣王府么?正好让那宣王也来看看,自己媳妇都成啥样了还没每天在王府里喝酒看月亮呢?!”府医瞪着眼睛,不耐烦地挥手。
陆惊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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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府。
应我闻正躺在屋顶上晒秋日难得的太阳,换了无数次姿势心里总是不爽快。
心脏胡乱跳动,胸口憋闷,叫人心烦意乱。
他烦躁地将一片树叶揉碎,余光瞥见匆匆往外跑的小丫头,一顿,“影一。”
影一半晌才应了一声:“主子?”
“她做什么去?王府什么时候少了她的药材不成?”
影一:“哦,听相府的人说,陆公子今日骑马游街时便面色不好,回府后就晕倒了。”
“病了?”应我闻拧眉。
“是的,据说府医都没看出问题这才来请鬼医。您要去看看吗?”
应我闻冷笑:“我又不是大夫,我去做什么?”
影一瞥了眼他腰间本该丢在草丛里的福袋,抬眼望天,没说话。